闊可敵治松了口氣,好像只有這個理由比較充分。
“陛下是不是太累了?”
闊可敵治俯身說:“我可以為陛下按捏一下。”
他看著珈邏放在桌子上的雙腿:“陛下是腿累?我幫陛下按摩。”
他只是想借機親近一下珈邏,可是沒想到珈邏忽然暴怒了。
“出去!現在出去!”
珈邏猛然起身怒視闊可敵治:“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為什么你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
闊可敵治有些慌,他連忙道歉,然后狼狽的離開了寢殿。
出去的時候他還是難以理解,陛下為何如此喜怒無常?
他又怎么會知道,珈邏在看到闊可敵治要給她捶腿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來她自己給葉無坷捶腿的事。
那種屈辱感好像大浪一樣迅速席卷了她的整個內心。
她如何能不暴怒?
闊可敵治都已經走遠了,珈邏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她無法放自己安靜下來,如果她內心之中也有一個世界的話,這個世界已經徹底亂了。
珈邏坐下來,再一次翹起雙腿,然后她愣住了,然后開始在自己的腿上發力拍打。
她像是要打疼這一雙不聽話的腿,也打醒內心之中那個執迷的自己。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珈邏幾乎是硬撐到了天亮。
她記得自己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就坐在椅子上睡著的。
沒睡一會兒,可醒來的時候脖子卻疼的厲害。
洗漱之后珈邏就在內衛保護下走向前邊的宮殿,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要趁著闊可敵垣不在都城的這段時間,盡快完成對闊可敵垣手中權力的分割。
快到大殿的時候她問:“闊可敵鷹飛騰離開都城了沒有?”
手下人回答說:“陛下是昨日下達的命令,估計著最快也得今天才能離開都城。”
珈邏道:“派人去盯著他,上午必須離開。”
等她到了大殿與群臣商議國事的時候,闊可敵治走到她身邊俯身道:“昨天夜里闊可敵鷹飛騰接到旨意,今天一早就出城了。”
珈邏點了點頭,心里懸著的事總算又了結了一件。
她問:“垣親王到哪兒了?”
闊可敵治回答:“垣親王的隊伍離開都城也才三天,此時應該不會很遠。”
珈邏:“什么叫不會離開很遠?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闊可敵治臉色一變連忙俯身:“是我的錯,我馬上就派人去看一看。”
珈邏想到了葉無坷教她的用人辦法......對于新啟用的人,不要過于苛刻。
珈邏在心里勸了自己幾句,然后換上笑臉:“我昨夜里受了驚嚇,脾氣有些急了,你才接管內衛和青衙,還不熟悉,也不都怪你。”
闊可敵治道:“是我辜負了陛下信任,我以后再也不會這么疏忽了。”
珈邏點了點頭:“你去吧。”
她看向朝臣:“今日就先到這,我還有些很緊急的事要處理。”
不管朝臣反應,珈邏起身往回走。
她知道自己要克制住自己的煩躁,可現在就是克制不住。
她不想再朝堂上發脾氣,她不能把才啟用的這些人都得罪了。
回到寢殿,珈邏心里的那種煩躁卻越來越濃烈。
“闊可敵治。”
珈邏叫了一聲。
內衛首領闊可敵治連忙跑過來:“陛下有什么事?”
珈邏猶豫了片刻后說道:“我要換一個地方住,你去安排一下,在宮里安排五十個房間,每天我住在什么地方,只有你自己提前知道。”
闊可敵治也不知道珈邏到底是被什么嚇著了,怎么連寢殿都不敢住了?
他當然不敢明著問珈邏被什么嚇著了,只好先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