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生苦短,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但在郵輪上,人們能夠選擇的食物終究是有限的。
錦繡龍蝦、北海道紅毛蟹、藍鰭金槍魚、加拿大象拔,在海上,海鮮永遠是人們的第一選擇
藤原森下一邊點著菜,一邊偷偷觀察著王學斌,發現無論自己點什么菜,對面的人的神情都沒有絲毫波瀾。
這樣的人,要么是見過世面的,要么就是極其自傲的,無論是哪一種,都讓藤原森下心生結交之意。
“燕君,請問您是喜歡喝紅酒,還是喜歡喝清酒”
聽到森下的話,王學斌終于抬起了頭,眉頭一揚,搖頭清淡的說道
“我不喝酒”
見王學斌如此作態,森下絲毫不覺被冒犯,反而認可的點了點頭,贊揚說道
“了不起,能夠克制自己飲酒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說著,他將手里的菜單遞給侍者,抬頭吩咐道
“給我們奉一壺清茶”
隨即,他將頭轉向王學斌,笑著說道
“清茶利口,有了他,我們的料理也會更美味幾分的”
看著森下在那里扯淡,王學斌輕笑一聲,什么都沒有說,自從他見到森下的那一刻起,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侍者離開了,算不得大的餐桌上,除了二人的呼吸聲,便再也沒了別的動靜。
“燕君”
沉默良久,那位森下終于喊了一聲,看他踟躇的樣子,顯然是想要說些什么。
“你是有特異功能的吧對吧剛剛你在賭場里用的便是特異功能吧”
森下一手揣進懷里,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拳,看向王學斌的神情頗有些緊張,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是啊,我有”
王學斌絲毫沒有辯解偽飾的意思,就這么干脆的說了出來,這直接了當的答案聽得森下一愣,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在他想來,一個人有著特異功能,不應該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道么
要知道,他都做好了王學斌發難的心理準備了,懷里的菊紋令牌緊緊攥在手里,隨時準備著自保。
他并不了解對方的習性,但他想招攬的是一個會特異功能的人,所以他必須鼓起勇氣戳破這層窗戶紙。
“這這呃”
看著王學斌那不以為意的表情,森下啞言了,滿肚子話卡在嘴邊,說不出口。
“燕君真是坦誠啊”
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的森下,只得干干巴巴的說了一句,隨即想到什么,抬頭問道
“對了,燕君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哪里啊”
這艘郵輪并非由港島直抵日國,而是由舊金山出發的環球航線,途經多個國家地區,最終抵達澳大利亞。
全程一百一十天,二十一個國家港口,誰也不知道王學斌是什么時候上的船,當然,也不知道他要去往何方。
“京都,我想要去賞花”
聽到王學斌的話,森下立時忘了剛剛的窘迫,好奇的問道
“賞花是賞櫻花么可櫻花的花季是在四月,如今已是秋季,并非賞花的好時節啊”
“櫻花呵呵”
王學斌微微低下頭,露出莫名的笑容,眼神輕挑,輕聲說道
“沒有櫻花,可以賞菊花嘛,秋天,正好是菊花開的季節,不是么”
京都府,一座神社內,九菊一流的會首藤原靜香,一聲巫女服飾,靜靜的跪坐在靜室里,閉目養神。
她已經有百歲高齡了,雖然面容還很年輕,但她的思維也好,觀念也好早就腐朽不堪了。
百年的生涯沒有教會她什么是勇氣,反而教會了她逃避可恥,但有用。
西協美子臨死前的遺言還在她腦海里翻涌回蕩,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就仿佛當年林一眉東渡日國時一般。
咚咚咚
“社長大人”
“進”
紗門輕輕推開,一位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子,俯首低眉,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社長大人,菊川君已經聯系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