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通在外可能作了孽,引起了厲鬼索命,難怪武立人一家不見了,說不定是被鬼吃了。”
眾人議論紛紛,甚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之色,半點兒沒有即將大禍臨頭的危急感。
“你們不要覺得這鬼只禍害武立人家,鬼可不懂冤有頭債有主,如果這樁鬼案我不辦,狗頭村遲早會出大事的。”
“我也沒覺得有什么大事”
一個男人壯著膽子嘀咕了一句,不等趙福生轉頭,他連忙縮身躲入人群。
張傳世對這樣的情況滿意極了,臉上卻露出慍色
“大膽刁民,敢對大人這樣說話。”說完,又討好的對趙福生道
“大人,我去替您教訓他。”
趙福生搖了搖頭,止住了他裝模作樣的表忠心舉止。
“目前厲鬼已經出現了。”她說道。
“鬼在哪兒”有人問了一聲。
“鬼就隱藏在我們之間。”趙福生回道。
“哪兒”眾人聞聽此言,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左右觀望,見都是熟人,又逐漸放下心來
“大人莫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
經此一鬧,眾人各自就要一哄而散,深怕被趙福生強行逮住,被迫去武立人家中。
“站住站住。”張傳世假裝不快的喊。
武大敬也感到有些尷尬,也大喝
“你們站住,先不要走。”
趙福生心中生出荒謬之感。
她心思敏銳,且長袖善舞,對于與人打交道要用什么樣的方法再清楚不過。
村民自私懦弱,目光短淺且冷漠,對于這樣的人講大道理沒什么用,反倒是以強權鎮壓,以武力驅使是再適合不過。
“”可惜她還不夠與這個時代融合,縱使知道什么樣的方法省心省力,卻仍是猶豫了片刻。
但她畢竟非一般人,心念一轉間,另一個法子涌上心頭。
“這樣吧,我要辦鬼案,在我辦案期間,聽我調遣,告知我消息的人,回頭之后,我依功勞、貢獻減他家的稅賦。”
先前與武大敬的談話讓她對于這個時代的百姓負荷有了一定的了解,趙福生話音一落,先前還不停退后的人腳步一下頓住。
“朝廷的稅賦我沒有辦法作主,但是鎮魔司的稅我卻可以承諾。”
按照武大敬所說,他一年交稅將近三十兩銀子,光是鎮魔司的稅收便占了三分之二之多。
這樣一個條件說出來,不止是其他村民心動,就連武大敬頓時也急了。
“大人此言當真”
他們家一年收入三十兩銀子,幾乎全年都在為朝廷、官府打工,若是能省下一筆稅收,對于一家人來說,便是天大的好事掉落。
“我不開玩笑。”趙福生點了點頭。
與這些人談起鬼案,他們不為所動;
對鄉下村民來說,不知厲鬼的可怖之處,尤其是這一樁鬼案不見影蹤,連趙福生的地獄都無法網羅,這些人感知不到厲鬼的存在,和他們磨破了嘴皮子也無用。
但一說起稅收,涉及到未來生活,所有人頓時都不肯走了。
“大家如果能鬼案線索,有用的,我減免的稅收更多。”
武大敬又驚又喜。
想起她在鎮魔司時說一不二的威信,不止是鎮上官員對她恭敬有加,就連縣中的大老爺在她面前都是順從溫和。
他頓時信了趙福生的承諾,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又青白交錯,懊悔道
“糟了。”
“我來時與您說了那么多”他的臉色垮了下去,愁苦道
“不知這些作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