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你半年稅收。”趙福生沉聲道。
她目光落到武大敬身上,這村老還不知道厲鬼恐怕就在他身邊不遠處,他先前流鼻血、抓癢,恐怕都是因為厲鬼纏身的緣故。
期間他提到過數次武大通長子之事,觸發厲鬼法則,這半年稅收減免是他應得的獎勵。
“我帶大人去武立人的家中”
武大敬一聽這話,喜出望外,立即果斷的道。
他在村中頗有威望,眾人一見他表態,連忙都七嘴八舌要跟上,深恐落后。
“我也帶大人去,武立人家離我家不遠,很多事情我都清楚。”
“我老子當年是與武大通一起長大的,他家的事我們也知道。”
先前一聽武立人便避之唯恐不及的眾人此時爭搶著想要帶路,深怕落后便再沒機會了。
“既然這樣,那大家一起走。”趙福生話音一落,有人討好道
“我回家取火把,給大人照路。”
“快去快去。”武大敬催促。
說完,又轉頭看趙福生
“大人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盡管問我就是了。”
張傳世被擠到一旁,含恨看著這一幕,心中又怕又怒,整個人精神一下萎靡了許多。
“既然案子與武立人一家失蹤有關,便先從武立人說起吧。”趙福生道。
“大人想知道武立人什么事他今年四十一,娶了一個老婆抬了八房姨太太,生了二十七個兒子”有人率先開口。
這些消息趙福生此前已經聽武大敬提起過,這會兒再聽有人提起,她正欲說話,卻聽一個老漢反駁
“什么四十一,他上個月底才剛滿四十,正吃四十一的飯呢。”
這一歲之差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趙福生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時間差
“你”
她即刻出聲打斷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話,沖著說話的老頭兒伸手一指。
那老漢被她指住,先是有些恐慌,本能的想縮回人群之中,但他身后有人頂了他一下,他又想起趙福生身份,壯著膽子冒出頭
“大人”
此人年約五旬,穿了一身打滿了補丁的灰藍短打,赤著一雙腳。
“這是武九的爹”
武大敬擠到趙福生身側,小聲的對她解釋了一下。
趙福生一下就想起武九是誰了。
正是因為武立富與武九打鬧不休,雙方都想找村長評理,武立人一家失蹤的事才在村里曝光的。
她點了點頭,向這老頭兒招手
“你說武立人不是四十一歲,是四十歲,你來跟我說說。”
武九的爹見她語氣溫和,便忍了心中忐忑,擠開其他村人上前,向她拱手
“是的,大家都可能是記錯了。”
他說道
“我們這里有些人是記虛歲的,武立人是大漢206年7月31日出生的,這事兒我記得清清楚楚。”
武九爹的消息十分重要,一下子解開了趙福生心中的疑惑。
照武大敬原本的話說,武大通的長子是由來歷不明的女子所生,生于四十一年前的7月31日。
這個日期他記得異常清楚,因為在武大通長子出生之后不久,武大敬的老娘隨即在9月17去世了。
武大通在得子后偷偷離開了狗頭村,前往萬安縣,成為了張雄五店鋪的伙計,并在他手中立了大功,得到了他的獎勵。
因兩樁事件同時發生在四十年前,趙福生自然而然的就將武大通立的功勞與四十年前劉氏宗祠的案件聯系到了一處。
但是兩件案子的日期不吻合,她一直心懷疑惑,也曾想自己的推測是不是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