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后,偷偷抬眼看了看趙福生,連忙補充了一句
“不過老五這些年不著調,又酗酒,時常邀了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喝酒,一喝就爛醉,家里萬事不管,四處借錢,村中很多人都被他借了個遍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趙福生就忍不住想笑
“六叔的意思是,蒯五將村里人都得罪完了”
她這樣一說,蒯六叔臉上露出懊惱之色。
這件事幾乎撕掉了蒯良村團結友愛的外皮,令蒯六叔十分不自在
“也不能這么說”
“大人還是再說說莊家村的事吧。”
一旁的六叔娘見丈夫一把年紀卻被趙福生逼得坐立難安,心中不忍,再加上她確實也擔憂娘家,便打斷了趙福生與蒯六叔的對話
“我娘家人,他們、他們”
她還擔憂趙福生不肯轉變話題,哪知趙福生十分痛快的點頭
“我還是接著說蒯滿財報信一事吧。”
“呼”蒯六叔大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迭聲道
“是是是。”
“蒯滿財提到蒯懷德舉報莊四娘子,最終確定莊四娘子真跟外鄉人有染,因此村中商議,決定將她沉河,當天夜里厲鬼復蘇。”
這期間的事蒯六叔比她更清楚,她沒有多加贅述,只講了關鍵的事
“他逃了出來,前往莊家村求救的。”
一旁蒯滿財既慌且怕。
事情明明就與他相關,可偏偏他又沒有半點兒前去報信的記憶,仿佛趙福生提到的蒯滿財與他毫不相干,僅是兩個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之后呢”他吞了口唾沫,忍不住小聲的追問。
“之后蒯滿財說村中發生了怪事。”趙福生雖說看向蒯滿財說話,卻并沒有用你字替代,而是叫了蒯滿財全名,這無疑是讓蒯滿財松了很大口氣。
“什么怪事”蒯六叔奇怪的追問。
“他說村中人似是聽到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接著像是后頭有人拿東西戳了村民后背心,被點名的人之后就說要回家招呼客人,之后此人便離奇失蹤。”
趙福生的話令屋內外的村民大驚失色,久久無法言語。
“沒有呀,沒有發生過怪事啊。”
蒯六叔不安的搖頭
“厲鬼復蘇后,我們村就是陷入黑夜而已,沒有、沒有發生過有人叫名字的事啊。”
“你先別急,接著聽我說。”趙福生笑瞇瞇的看著他
“蒯滿財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眼珠轉向蒯滿財,直將蒯滿財看得毛骨悚然了,才接著道
“他突然像是中邪了一樣,左右望了望,然后跟莊家村的村長說,有人叫他,他要回蒯良村。”
這話一出,滿堂皆靜。
“”
所有人感到了一種打從心中生出的寒意。
驚悚、駭然彌漫了每一個蒯良村的村民內心,蒯滿財幾乎要被嚇哭,竟然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莊家村的村長還來不及留他,他轉身就走接著,他雙手滴血,整個人往前走了兩步,便撲通倒地。”
趙福生僅只是聽莊老七描述了當時的情景,但她故意將這一幕說得十分詳細,且說話時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蒯滿財看,想從他身上看出端倪
“之后他在莊家村的人面前背心腐爛出一個大洞,血肉化泥,整個人片刻間便化為一具骨架,頭骨滾落。”
嘶。
蒯六叔的兒孫們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狼狽不堪的急起身,警惕的搬了凳子,遠離蒯滿財一些。
頃刻間,蒯滿財周圍便空出一大片空地。
蒯六叔年紀大了,反應慢,幾個兒子拖著他,接連后退了數步,遠遠的看著蒯滿財,眼中帶著恐懼。
屋中火把閃了數下,光線瞬間暗了些。
莊老七的死狀是與他自己敘述中的蒯滿財一模一樣的,趙福生仿佛陷入自己的回憶中,并沒有留意到四周的變化,兀自說道
“這樣的異變令得莊家村中的人嚇得要死,就在這時,蒯滿財的骨架之上突然長出大條大條的枝芽,枝上結出花苞,開出一朵一朵碗口大的血紅的鬼花”
“不可能不可能”
蒯滿財腦海里緊繃的弦聽到此處終于斷裂,他精神似是崩潰一般的高喊
“沒有,我沒有去莊家村,我沒有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