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神烙印克制的是災級以下的厲鬼。”
而這樣的烙印擋不住劉化成,也攔不住紙人張。
“只有放在我這里是最安全的,我藏起來后,滿周都找不到。”趙福生說完,啟動地獄。
陰影覆蓋在她掌心下,迅速將鬼冊收入其中。
“……”劉義真又是無奈又是擔憂:
“你要好好保管——”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仍將‘不要亂來’幾個字咽回腹中。
劉義真雖然沒說這話,但趙福生卻似是猜得到他的想法,淡淡的說道:
“我做事情心中有數,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冒險的。”
事到如今,劉義真也沒有其他選擇。
從和她合作的那一刻,他就只能相信她,并從此跟著她的方向走。
他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好,我信你。”
“既然鬼冊無法書寫,那么抄錄戶籍的事,便可以分派到其他人手中。”
趙福生嘆了口氣,看著面前擺滿的書冊:
“義真,你既然信我,這里的名冊,你選一撂走,抄好了給我。”
她還沒有徹底絕了將萬安縣的人抄錄在一名冊上的心。
劉義真猶豫了一下。
他雖說擔憂一名冊晉階之后的可怕后果,但想到鬼冊反噬力極強,連強如蒯滿周如今都無法掌握。
如今抄寫戶籍名單,就當哄趙福生開心就是了。
他這樣一想,便點了點頭,抱了一疊名冊放在黑棺之上,扛了鬼棺就走。
等他走后,趙福生又召了范必死、張傳世二人前來,也各分了兩人一疊名冊,讓他們分別抄錄之后交到自己的手中。
三天的時間在鎮魔司眾人抄錄名冊之中一晃而過。
這幾日眾人閉門抄名冊,趕在徐家開宅之前將抄錄好的名單交到了趙福生手中。
到了徐雅臣開府這天,萬安縣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趕到了徐府。
徐家在不遠處的地方還開設了粥棚布施,縣里一些貧苦人家都趕到徐家府外,排起了長龍。
龐知縣比趙福生先來了一步,被徐雅臣等人簇擁在中間。
“龐大人真是賞臉,令我徐家蓬蓽生輝。”徐雅臣恭維著。
龐知縣就笑道:
“哪里。萬安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徐老先生攜全家搬遷到萬安縣,實乃我縣之福。”
縣府打下鬼印后,龐知縣是少數幾個知道趙福生會為徐家打下鬼印的人。
通過事兒,他看得出來趙福生對徐家是另眼相看的,因此在與徐雅臣說話時也很是客氣:
“徐家開宅本是大事,該好好熱鬧的,但如今物資不豐,只有暫時委屈徐先生——”
“不委屈、不委屈。”徐雅臣連接擺手,他的幾個兒子圍繞在他身邊,也笑著說道:
“趙大人本領通天,萬安縣人才濟濟,有如此多大人守護,簡直是我徐家之福。”
一旁于維德聽得分明,臉上帶笑的同時,心中也暗自嘀咕。
徐雅臣搬來萬安縣的事他早清楚,甚至最初就是他居中聯絡。
但他與徐雅臣相交數十年,對這個老朋友的性格也很清楚。
徐家做的是糧食生意,在寶知縣落根已經好幾年了,寶知縣有鄭河在時,縣城里頗為安定,接連幾年都沒有發生過大的鬼禍,算得上是民生穩固,徐雅臣的生意也做得不錯。
可徐雅臣雖說住在寶知縣,徐家的大本營可不是在寶知縣中,而是將大本營定在徐州府城內。
這些年徐雅臣養了兩個商隊,商隊在江南與徐州之間來回奔波,糧食先從江南采購而來,運往徐州后,再分運往徐家名下的各大糧食鋪。
早前趙福生讓徐雅臣搬居萬安縣時,這老頭兒雖說表面答應,也將寶知縣的店鋪搬遷——但徐州府內的大本營可沒動過。
自從之前紅泉戲班失蹤一事,引得趙福生親自去了一趟萬安縣歸來后,徐雅臣竟打算將徐州府的大本營遷往萬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