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一說,張傳世也明白劉義真話中意思了:
“也就是說,我們一遇到鬼就會死,夢里一死,現實也就是一具無頭的尸體了?”
“對。”趙福生點了點頭。
“……”張傳世頓時惆悵,不敢再把玩銅盒:
“那可怎么辦?”
“無頭的厲鬼太兇了——”劉義真說到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鬼棺。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兩個無頭鬼,都一個賽一個的兇,莫非人因砍頭而死導致的厲鬼復蘇特別厲害?
劉義真正思維發散之際,趙福生深吸了口氣:
“反正馬已經找到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她說到這里,探頭想往外看:
“我們身處鬼夢,按照厲鬼殺人法則,最終厲鬼是要引誘我們靠近它的——”
她說到這里,轉頭喊了一聲:
“孟婆。”
孟婆抬頭看她,還沒說話,就聽外頭有人在喊:
“小心些,撞了張爺的棺材,把你們全部送到紙人鋪做成尸奴!”
“……”
劉義真一聽有人說話,頓時吃了一驚,渾身肌肉緊繃,倏地起身想往外看。
趙福生初時有些意外。
畢竟‘出了’黎家坳進入荒村族學后,眾人便再也沒有看到過一個活人,此時冷不妨聽到有人說話,幾人心弦一下就崩緊了。
“張爺?棺材?”趙福生眼珠轉了一下,落到了張傳世的身上:
“這里只有一個姓張的,還恰好是賣棺材的——”
張傳世也有些發懵。
他將手里燒得漆黑的空盒子重新蓋上塞進懷里,主動起身:
“我去看看。”
但他剛一動,又定住了,扭頭看向趙福生,‘嘿嘿’的笑道:
“大人,讓滿周陪我同去——”
他想起這是鬼夢之內,隨時有可能會遇到無頭鬼現身。
只是話沒說完,他又改變了主意:
“還是孟婆陪我。”
荒村族學時,孟婆展現出了非凡的實力,竟能召喚出血月,將野廟泥胎像前的鬼香打斷,逼出了喬越生的鬼影,對喬越生造成了震懾。
趙福生點了下頭。
這一層的鬼夢雖說看似青天白日、有其他人出沒,但實則遠比前幾次鬼夢的夜行、荒村要危險得多。
提刀的無頭鬼影隨時都會出現,張傳世沒有馭鬼,有人同行確實會安全許多。
孟婆隨即起身:
“那我跟張師傅出去看看。”
張傳世有了人同行,立即底氣十足,他率先跳下馬車,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就聽不遠處有人喊:
“喲,張爺下車來了。”
先前那說話的人口里提到的‘張爺’果然是他。
張傳世順聲轉頭看去,接著臉上露出吃驚之色:
“竟然是你?!”
他的表情有剎時的失控,趙福生明顯可以看出他的恐慌,他后退了半步,背抵著鬼馬,才道:
“你、你怎么還活——在這里?”
“張爺糊涂了。”
趙福生沒有聽到走路的聲響,卻聽到那聲音靠近了許多,陪著笑道:
“我們每年五六月份運棺材進十里坡,這是幾年的老規矩了呀——”
“可是去年就已經不來了啊!”張傳世驚恐道。
那聲音的主人聽了他這話似是愣了片刻,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