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無聲往下滴落,拉出一條細細的血線,"啪嗒"落到了魂命冊上。
這一異變驚得余平渾身一震,那血液之中蘊含了強大的鬼煞之氣,他手一抖、一松,魂命冊便從他手中滑脫。
他急忙想伸手再去抓,只是那盒子脫手之后并沒有落地。
詭異的血珠宛如活物,將裝著魂命冊的盒子吸緊。
盒內鬼冊感應到厲鬼氣息,瞬間復蘇。
密密麻麻的鬼咒從盒面浮出,當即將盒子吞噬。
這盒子只是普通材質,一被鬼語覆蓋,當即化為齏粉散落,顯出內里的翡翠玉書。
隨著密密麻麻的鬼咒浮現,鬼書上也浮出三個黑紅鬼影。
控制魂命冊的賈宜非同一般,但此時鐘瑤三人手中拿的魂命冊只是厲鬼分身,且遠離帝京。
奪取魂命冊的又是馭使了兩大災級厲鬼的蒯滿周,那鬼倀剛一復蘇,便只聽小丫頭輕輕的"哼"了一聲。
她的眼珠迅速由黑轉紅,動了動手指。
覆蓋在鬼冊上的血珠如同在荷葉之上來回轉動,所到之處將復蘇的鬼咒一一抹平。
伴隨著血珠的滾動,那牽系著血珠的鬼絲也跟著一抖,魂命冊受這力量擺布,在半空中打轉。
每轉一圈,漆黑的鬼線便多纏魂命冊一圈,頃刻功夫便將這魂命冊壓制,捆得牢牢實實。
小丫頭伸手虛空一抓,那鬼線連帶著被壓制的魂命冊便凌空飛來,"啪"的一聲被她抓在了掌心。
她拿到此處,上面的煞氣散開,黑線、血珠頃刻間消失,她這才遞給了趙福生。
蒯滿周的這一出手震懾住了本來就老實的昌平郡三人。
趙福生拿住魂命冊,看了看上方三個人名,點了點頭,這才再問:
“昌平郡要請辦的案子與鬼有關?”
余平夾緊雙腿,雙掌撐住膝頭,表情更加恭敬:
“是。”
他說道:
“其實這事兒詭異,說是鬼案也不準確。”
趙福生聽到這里,倒來了興致:
“這話怎么說?”
“大人若是有閑暇,請聽我從源頭說起。”余平謹慎道。
他擅長與人打交道,最怕的就是對方不肯給他說話的機會,此時見趙福生愿意與他溝通,心中頓時就踏實了許多。
“你說。”趙福生點頭應允。
“這事兒細說起來,要從今年的三月說起。”余平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坐姿,在心中迅速的整理了一番語言,力求完整、迅速的將這個事情講明:
“三月的時候,昌平郡府鎮魔司抓了個人,說是此人行蹤詭異,在府門前探頭探腦,似是不懷好意。”
他這樣一說,靠著棺材坐的劉義真不由啼笑皆非。
在大漢朝中,無論州郡縣府,鎮魔司都是最大勢的,當地官府都不敢招惹。
堂堂一大郡治下,就是民眾膽大包天,敢沖官府也絕對不敢不敬鎮魔司。
“當時此人被捕后,便大呼冤枉,說是要報案的。”余平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些好笑,他深怕自己贅述太多惹人不快,急著想要說到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