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郡府的丁大同脾氣不好,但為人算是可以的,聽聞有案子,便勒令府內令使記錄下來。”
反正案子辦不辦的在其次,先記錄下來,若是能辦就走一遭——朝廷鎮魔司總署對于州、郡規定要辦的案件數量要大于縣府,每年州郡都會收攬案子,再挑適合簡易的鬼案偵辦,以圖保命。
本來這只是一個正常的辦案流程,經審訓后,得知這在鎮魔司郡府門前徘徊的男子姓周,人稱周老九,住城內柳西巷子。
那里是郡府的西側,靠近府城西門,住了不少窮人。
“此人家中行九,與家里人住在一個胡同內,他報案的原因是懷疑自己的媳婦是個死人。”
余平說到這里,萬安縣鎮魔司內所有參與者臉上都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這種神色給他一種自己仿佛在講故事,而非在講鬼案的感覺。
真是怪事!
以往昌平郡內提及鬼案,眾人大多如喪考妣——因為知道涉及鬼案就意味著要死人。
哪像萬安縣,馭鬼者眾多不說,聽到鬼案時不止不畏懼,還都聽得津津有味。
余平不大自在的抓了抓臉頰,他這一停頓,范無救頓時忍不住了,催促:
“你接著往下說啊。”
余平被催得有些心慌,只好接著又道:
“當時我們聽了這話都覺得奇怪,人活著就是活著,死了就是死了,什么叫"懷疑是死人"?”
周老九當時卻道:
“她每天仍是與往常一樣,能吃、能睡,也正常說話,但就是不像活人,沒有體溫,沒有呼吸。”
有天夜里,周老九突然驚醒,扭頭一看,他媳婦躺在旁邊,瞪大了一雙眼睛盯著他看。
周家的房子破舊,那一夜月朗星明,月光從破舊的屋頂、墻縫照入。
幽暗的床上,女人睜著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熟睡的男人看。
本來是十分親密的夫妻,那一刻周老九卻險些被嚇得背過氣去。
“當時周老九說,他媳婦的眼珠大睜,卻像是蒙了一層膜,不大清亮。”周老九當時已經嚇得魂不附體,說話顛三倒四,這些形容是余平根據他當時的敘述總結。
“可他一醒后,他媳婦眼里的那層膜就被擠開了,還起身問他是不是做了惡夢。”
昌平郡的卷宗詳細的記錄了周老九的話,他提到當時的感受:女人的手陰冷,像是死人,皮膚、骨頭都很硬,讓他害怕。
余平說到此處,趙福生問:
“周老九當時情況正常嗎?”
她這話算是一下就問到了核心。
村民大多認知不高,有時說話未必屬實,興許驚恐之下會出現臆想,繼而胡言亂語。
余平點了點頭:
“大人說的話當時丁大人當時也考慮到了,畢竟涉及鬼案,大多與之相關的人都必死。”
如果周老九的媳婦真的是死人,且已經厲鬼復蘇,那么周老九與她朝夕相處,很大概率難以活命,更別提活著來鎮魔司報案了。
“所以他在說完案子后,我們也對他進行了檢查,發現他有心脈,雖說恐懼,但還有神智,不像是患了失心瘋的樣子。”余平老實道:
“可他如果正常,又怎么敢來鎮魔司報假案?所以丁大人就決定派幾名令使與他同行,決定隨他回去走一遭看看。”
“當時隨行的令使——”余平說到這里,扭頭看向鐘瑤,鐘瑤就微微頷首,主動出聲:
“就是我們兄弟三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