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得意的眨巴一下眼睛。
周辭白無奈的笑了笑。
“姑娘真漂亮。有個什么詞來的?”老板娘想了好一會,“哎呀。讀書少,我一下子想不起來,有一個什么詞了。”
“哎,那個形容兩個人很好的詞,怎么說來著?”老幫娘拿起一粒帶殼的花生砸向旁邊賣青菜的老板。
老板看一眼陳知年和周辭白,“天上一對,地下一雙?”
“不是。意思很好的,天上神仙”
“神仙眷侶?”
“不是。”
“金童玉女。”
老板娘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對。就是這個。哎呀,想得我腦瓜子都疼了。就是金童玉女。男的俊,女的美。”
陳知年呆愣呆愣的看向周辭白,“這么夸贊,我們是不是還要多買幾個?”
周辭白笑了笑,眼角全是無奈,“下次吧。”
兩人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洗碗,然后一起出來散步消食。
幸福里附近有個小公園,陳知年和周辭白早上就在小公園里跑步,但晚上他們想要走得更遠一些,一般是在附近的街道上走走逛逛。
看看別人的生活,看看街上的煙火氣,感受這個城市最接地氣的人文。
“周醫生和阿年又散步呢。”士多店的老板劉向東笑著和陳知年、周辭白打招呼。
陳知年看一眼劉向東手里抱著的‘尋人啟事’,心里微疼,可憐天下父母心。兒子丟了,做父母就再也沒有了舒心日子,日復一日的祈求老天,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回丟失的兒子。
士多店的老板劉向東每天都會抽一個多小時騎著單車外出,一邊貼‘尋人啟事’,一邊找兒子。
單是‘尋人啟事’就印刷了一萬多張。
在羊城的每一個角落張貼。
陳知年和周辭白也幫他在上班的路上貼了不少,但一直都沒有消息。這一天天下來,再堅強的人也能絕望。
“老板,給我們一些吧。”
“好。謝謝了。等找回我家石頭,我請大家吃飯。”說著,老板紅了眼眶。
想要找回來,談何容易?
他甚至不知道,兒子還在不在羊城?或者兒子已經被賣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其實,很多人都已經不抱希望了,很多人都建議他們夫妻兩人再要一個孩子。但是,作為父母,他們怎么舍不得放棄。如果連他們都放棄了,孩子就真的回不來了。
陳知年拿著‘尋人啟事’,周辭白拿著漿糊,走一段貼一張。
“這樣大海撈針,什么時候才能看到希望?”陳知年看著‘尋人啟事’里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人販子真是該死。”
最近天天打雷下雨的,怎么就沒有劈著那些人渣?
那些人就應該被劈得渣渣都不剩。
“可能沒有希望就是最大的希望。”
做人就怕連希望都沒有。
這個話題太沉重,兩人都不想繼續,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把手里的‘尋人啟事’貼完后,兩人慢慢往回走。
陳知年和周辭白說起深圳出差的事情。陳知年有一種本事,能把平淡無奇的小事說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是個講故事的高手。
雖然展銷會平平淡淡,但陳知年卻能說出一種讓人身在其中的感覺。細致,生動,好像就站在她旁邊,經歷她所說的一切。
陳知年還說到了陸秀娜和黃文浩。
說起這兩人,陳知年語氣復雜。兩人走到今天,她都不知道是誰的錯。
雖然她是陸秀娜的朋友,但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和陸秀娜生活再一起很累。當然,不是說黃文浩出軌就對。
“我很不明白,為什么那么相愛的兩個人會走到這一步?”兩個人也不知道誰折磨誰。
孽緣。
周辭白皺起眉頭,“不要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