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扶著朱暖,趕緊離開。
“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朱暖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然后蹲在路邊,一邊笑一邊哭。
陳知年看一眼頭發凌亂,臉被抓破,脖子上好幾道抓痕,衣服也皺巴巴的還有好幾個腳印,最最讓陳知年傻眼的是,朱暖的鞋子竟然脫膠了。
是的。
脫膠了。
大拇指的地方開了一個口子。
扶額,這是多激烈?
陳知年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包濕紙巾,蹲在朱暖面前,認真的給她擦臉。
“這濕紙巾的味道不錯。”朱暖吸吸鼻子,“是檸檬味,這是新出的吧?我上次買的是酒精味的,刺鼻。”
陳知年認真的給朱暖整理頭發,否則,就這樣走在路上,別人還以為是瘋婆子呢。
“好了。我們回家吧。”
“好。”
朱暖回家后就把之前買的所有育兒書和孕婦用品等等,統統裝進蛇皮袋扔掉。甚至把以前很喜歡的衣服、鞋都一一扔掉。
“想要重新開始。”
把過去的一切都扔掉。
陳知年看著空蕩蕩的衣柜,突然的有些不適應。
曾經被霸占了四分之三衣柜的性感衣裙全都被扔了,曾經占據滿滿兩個鞋架子的高跟鞋也統統不見了。
洗手間里的洗浴用品也全部換了新的。
曾經很不喜歡做家務、搞衛生的朱暖竟然天天整理,拖地,清洗衛生間,清洗廚房不管陳知年說什么,她都堅持。
雖然知道這樣的朱暖很不正常,但陳知年也在忙著,忙著工作小結,忙著找家裝用品店的鋪面,忙著轉賣五金材料。
人忙起來,時間過得特別快。
工作小結后,陳知年投入到更加繁忙的工作中去。
快要年底了,很多工程都想要盡快完工,驗收,然后拿錢過年。
每天忙忙碌碌的,陳知年即使想要和朱暖談談心,聊聊人生也沒有時間。
直到二十天后,朱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去,回來后,直接飛了腳上的高跟鞋,然后趴在床上睡著了。
從這一天開始,朱暖恢復正常。空了衣柜慢慢被各種各樣的新裙子填滿,空了的鞋架子也被各種款式的高跟鞋占據
陳知年松了一口氣,終于正常了。
這樣的朱暖才是她所認識的朱暖。
陳知年知道,朱暖找到了新的飯票,是個五十多歲的喪偶老男人,人稱老顧。朱暖也換了工作,在一家化妝品公司當公關小姐,這份工作是老顧介紹的。
每次換一個男人,就換一份工作,朱暖也習慣了。
她現在就想著多給弟弟存錢。
以前,她還想著嫁個老實人,然后生個孩子。現在統統都不想了,得過且過,怎么開心怎么過。
對此,陳知年不知道能說什么,沒有感同身受的安慰不過是隔靴撓癢,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很多時候,安慰也是揭人瘡疤,甚至是傷口上撒鹽。
每次,陳知年欲言又止,朱暖就會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我很好。隨心所欲的日子比忍辱負重有意思多了。’
都是成年人了,沒有誰應該為誰的人生負責。
陳知年只能支持朱暖的選擇,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后悔。
陳知年還知道,朱暖給小雪的飯票介紹了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姑娘,小雪立刻被處于空窗期,還來幸福里鬧了一場,然后被朱暖四兩撥千斤的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