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到底有多痛苦。
黃文浩希望陳知年能勸勸陸秀娜,很多事情他可以承受,但孩子不能。黃文浩希望陸秀娜能同意把孩子送回老家給父母照顧。
黃文浩還說,前不久陸秀娜帶著硫酸出門想要傷害黃文浩的小三,最后被黃文浩阻止了,但還是波及了路人。
黃文浩覺得自己過不下去了,喘不過氣來。但陸秀娜也說了,如果他敢提離婚,她就敢下老鼠藥。
黃文浩的信很長,有很多關于陸秀娜‘發瘋’的細節。
看著這些‘細節’,陳知年心口像被壓了巨石。曾經溫柔可人的姑娘變得人憎鬼厭,誰的錯?
“怎么了?”周辭白有些奇怪的看著陳知年。
陳知年把信遞給周辭白,“這個周末,我想去深圳看看。”看看陸秀娜,然后勸勸她,勸她去看醫生。
為此,陳知年還打算把她最近收集的關于抑郁癥的相關文章帶去給陸秀娜。希望她能積極面對,能夠正確對待。
周辭白看過信后,“我和你一起去吧。”他的姑娘一直都是心軟的人。
“嗯。”
周末的時候,陳知年和周辭白去深圳找陸秀娜,但陸秀娜對陳知年避而不見。陳知年在陸秀娜家樓下等了整整一天,最后無功而返。
在回來的路上,陳知年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你盡力了。”沒有誰應該對誰的人生負責。
陳知年看向車窗外,“我知道。我就,就是覺得難受。其實,我和陸秀娜的感情已經很疏遠了。”
她在讀大學,陸秀娜在結婚生子。
兩人走的人生軌跡不同,共同的話題也越來越少。雖然一直都有通信,但信里的內容越來越‘水’,越來越‘敷衍’。
但,不管怎么樣陳知年都希望陸秀娜好好的。可惜,陸秀娜卻拒絕她的幫忙。
陳知年不知道,她在陸秀娜家樓下等了一整天,陸秀娜就在不遠處看了她一整天。陸秀娜不愿意承認自己生病了,更不愿意承認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錯了。
她沒有生病,也沒有錯,錯的是黃文浩。
是黃文浩對不起她。
陸秀娜也看到了站在陳知年身邊的周辭白,想起陳知年當初勸她的話‘只要你越來越好,遇到的男人就會越來越好。’
人為什么要努力呢?
努力的意義就是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放眼望去,都是自己喜歡的人和事,不負時光,不負自己。
陸秀娜不想承認,自己后悔了,只能一路走到黑。
沒有見到陸秀娜,陳知年心情郁郁。還有誰能勸勸陸秀娜?陳知年想到了當年的另外兩個好朋友。
當初高中,陳知年、陸秀娜、劉芳菲、李明飛四個是最好的朋友。高考后,陳知年在一所‘小學雞’大學讀本科,而劉芳菲和李明飛都是大專,劉芳菲在紡織學院,而李明飛則在旅游學院。
大學后,她們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和老朋友老同學的聯系就少了。但聯系一直沒有斷,偶爾的給對方謝謝信,說說近況。
讓劉芳菲和李明飛勸勸陸秀娜?
但是,這樣的話就要把陸秀娜的情況如實告訴她們。
好像很不好。
這畢竟是陸秀娜的私事。
再說,雖然她一直覺得陸秀娜抑郁了,產后抑郁,但也沒有明確的診斷,她不應該也不能隨意宣揚。
這對陸秀娜來說,是一種傷害。
她不能這么做。
不能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去肆意傷害別人。
陳知年揉揉眉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