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晃晃頭,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甩掉。她就是心思太多,想太多,累死腦細胞。
“也不知道我媽在不在嗎?”陳晚秋突然說到。
陳知年肯定,“不在。”
以七嬸對錢的執著,應該還在追陳晚秋。
只是不知道她追到鎮上沒有看到陳晚秋后,為什么不回來?難道還要往縣城里去?
不會。
因為七嬸很明白,想要在大晚上去縣城,并不容易。清水鎮的大巴也只有圩日的時候才有一輛,兩趟,傍晚五點后就沒有大巴了。
青山鎮特色的‘三角雞’?應該也沒有人愿意走。畢竟,從青山鎮到縣城路途太遠,誰也不敢肯定過程中不會出什么事。
大過年的,誰也沒有必要為了錢而拼命。
所以,七嬸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摩托車。但是,七嬸應該舍不得摩托車飛。所以,現在七嬸在那?
陳知年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在家里。因為在找到陳晚秋,拿回錢之前,七嬸是絕對的坐不住。
“知年,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嗎?”陳晚秋滿目希冀的看著陳知年,布滿血絲的疲憊的眼閃過星光。
雖然知道她媽不在家,但陳晚秋也不敢回家。
回家就是自投羅網。
陳知年搖搖頭,“不能。”她不能給家里找麻煩。
七嬸這個人有多難纏,全村人都知道。到時候,七嬸要她家賠償被陳晚秋帶走的錢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知年從不會小看別人的無恥。
就怕到時候,七嬸不僅要求她家賠錢,還要求她家陪女兒才是無賴。
陳知年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攬麻煩上身。此時,身帶巨款的陳晚秋就是個大麻煩。
陳晚秋的雙眼瞬間暗淡下來,扁著嘴,“哦。我知道了。”
陳知年,“對不起。不過,如果你不想回家,可以先去廟里。”廟里絕對比山洞更安全。即使遇到什么事,只要大喊一聲,村里人就能聽到。
陳晚秋想了想,“好。”村廟,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我送你過去。”
陳知年送陳晚秋到村廟,然后回家。
不過,除了大弟,家人都在曬谷場看殺豬。
大弟正站在院子里看天空,黑漆漆的天空零星的散著幾顆星星。
“北城?”陳知年抿抿嘴,“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有睡?”雖然早睡早起是好習慣,但陳知年仍然很奇怪,作為年輕人卻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生活真的不會無聊嗎?
陳北城沒有理會陳知年,繼續看天。
陳知年撇撇嘴,洗澡去。
習慣就好。
自從陳北城性格變了后,就很少理人,很多時候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當然,如果他開口說話,那不是懟人就是罵人。
很多時候,陳知年和家人都寧愿他少開口說話。
不開口就不會得罪人。
陳知年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事能讓一個人從交際小達人變成社恐?從能言會道到沉默寡言也就一夜間。
以前,大弟很會聊天,特別討長輩和大人們喜歡,但現在?
呵呵。
一句話就能噎死人。
說話的口氣硬邦邦的,而且不會委婉,直白得好像中二王子。
陳知年洗澡出來,大弟仍然站在院子中,仍然抬著頭看天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黑漆漆的天空有什么好看的?
陳知年看一眼大弟的頸椎,這樣長時間抬頭也不覺得酸痛麻木,可見頸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