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辭白帶著兒子散步,一邊散步一邊給兒子科普視線所及的范圍。小石子路邊的枯葉都能說上五分鐘。
周辭白給周小也撿一片枯葉,讓他慢慢玩,還會用樹葉給周小也摳各種各樣的形狀。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習慣,對孩子,周辭白總能有一千個耐心。
周小也是個精力旺盛的孩子,對周圍的也一切都很好奇。即使是地上的枯草,他都能認認真真的扒拉著玩一會。
遠遠就能聽到周小也的叫聲,笑聲,像一道陽光劃破冬日的冷意。讓一向有些冷清的周家增加了幾分熱鬧。
“巴巴。蟲。”周小也瞪著眼睛想要找蟲蟲。可惜,京都的冬日別說蟲蟲,就來拿螞蟻都沒有。
周小也很失望,眼巴巴的看著周辭白,“沒有。”
幸福里小區的綠化好,周辭白平時也會帶周小也到小區里去認識各種植物、動物,其中見最多就是螞蟻。
說起來,幸福里小區的螞蟻窩就沒少被周辭白和周小也父子兩禍害。每次遇到螞蟻窩,兩人就能玩上大半天。
周辭白攤攤手,一臉的無奈,“沒有。”
京都的冬天和羊城很不一樣。
羊城,即使冬天也是綠草茵茵,但京都的冬天卻是一片枯黃。當然,如果下雪的話,一片雪白。
色彩上很單調,不是灰黃就是雪白。
穿裹得嚴嚴實實的周小也并沒能感覺到京都的冷,他只知道這里沒有蟲蟲。蟲蟲是他最喜歡的玩伴了。
“巴巴。”周小也很委屈,“不,不,不喜歡。”好不容易才把想要說的話憋出來,憋得小臉蛋都紅了。
周小也委屈巴巴的看著周辭白,他不喜歡沒有蟲蟲的地方。
京都的風很干燥,讓生在南方長在南方的陳知年很不適應。雖然羊城的冬天多雨水,多潮濕,但她還是更喜歡羊城的冬天。京都的冬天,天氣干燥的讓鼻子發癢,讓人一天喝八杯水仍然覺得少。
陳知年站在院子里,對著枝頭空蕩蕩的樹枝練習法語。學了好幾年,她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但她仍然每天抽時間練習。
即使是普通話和英語,她也是要時不時的練習。即使平時用不到也不能丟下,因為撿起來很難。
堅持著,堅持著,也習慣了。要是哪天不練習一會,還會覺得不習慣。
至于時間?
就像林螢光說的,擠一擠就有了。
飯后,廁所,路上,統統都是學習的時間。只要想,就不會沒有時間。這個世界上,放棄的原因會有很多,但不能是因為‘沒有時間’。
當時,林螢光還說‘如果一個男人和你說,很忙,沒有時間,那這個男人基本上是不能要了。再優秀也不能要。因為他不愿意為你花時間。’
是啊。
如果愿意,怎么會沒有時間?
以前,陳知年也總說自己忙,沒有時間學習,但擠一擠也把法語學了出來。時間是無限的,人的潛力也是無限的,擠一擠,逼一逼,一切都會有。
陳知年抬頭看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她想林螢光了。雖然林螢光離開一年了,但陳知年仍然覺得她充斥著自己的生活。
“麻麻。”
自從能說兩個字后,周小也小朋友就喜歡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好像很驕傲,好像很榮耀,周小也揚著小下巴叫‘麻麻’。
陳知年笑著打招呼,“周小也小朋友,早啊。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嗎?”陳知年捏捏周小也帶著毛線手套的小手,“冷不冷?”
穿這么多肯定不冷。
周小也雙手捂住臉,“早早。”
穿得圓滾滾的周小也像個喜慶的小粽子,“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