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陸秀娜就是個瘋子。
黃文浩低著頭,咬著牙,沒有說話。
“你大過年的,你不在家陪著老婆孩子,不在家里陪著父母家人,而是”陳知年氣得心口都疼了,“如果說你對娜娜沒有感情了,那孩子呢?你的父母呢?所有家人加起來還不如外面的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在,陳知年都想要踹人了。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渣?不管他和陸秀娜感情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他不僅對不起陸秀娜的兩個孩子,也對不起此刻正被他抱在懷里的孩子。
當年,怎么就沒有看出來黃文浩是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如果當年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詞就是‘如果’。
世界上沒有后悔藥,時間不能重來。
黃文浩頂住陳知年那好像看垃圾的目光,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大家看他都用一種看渣男的目光,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就連他的爸媽也一樣,都覺得是他的錯。
習慣了,適應了。
年紀大了,臉皮也是一年比一年厚了。
黃文浩沉默是金,他懷里抱著的孩子卻偷偷看被周辭白抱著的周小也。
周小也是個愛笑的孩子,咧著嘴笑的燦爛,還揮揮小手。
“阿年。”周辭白拉住陳知年的手,想要告訴她,這是別人的家事,她沒有必要摻和。而且,陸秀娜應該也不愿意她摻和。
沒有人愿意把自己被子里的跳蚤扒開給別人看,越是丑陋越是想要遮掩。家丑不可外揚,對待家丑,很多人都是藏著掖著,明明已經千瘡百孔了,但仍然要披上華麗的外袍。
想要的,不過是‘面子’而已。
這些年,陸秀娜不愿意和陳知年聯系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不愿意讓曾經的同學朋友看到她的千瘡百孔的生活,看到她的無可奈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想要過的日子,有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有人會選擇妥協然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有人選擇魚死網破你死我活
不同的人不同的選擇。
雖然旁觀者清,但鞋穿在自己腳上只有自己明白感受。
理智上,陳知年明白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她沒有資格沒有權利要求黃文浩如何。但是,感情上陸秀娜付出了那么多,最后這樣一個結果。
陳知年替她不值得,替她難過。
陳知年目光陰冷的看著站在黃文浩,還有他旁邊拉著他手的女人,“你應該知道黃文浩結婚生子了吧?他不僅有老婆,還有兩個孩子。”
“破壞別人的家庭,是不道德的。”
女人低著頭,不敢看陳知年的眼。她是見過陳知年的,幾年前在深市的酒店里,陸秀娜來酒店大吵大鬧的時候,陳知年也正好在場。
多年過去了,陳知年即使結婚生子,但她的五官也并沒有多少變化。不過,她的眼神更加銳利了,好像一把刀,輕輕一句話就能直戳人心窩。
陳知年抬頭看看天空,很無奈的眨眨眼。
好一會,陳知年轉身離開,“我們走吧。”她能說什么?該說的,早些年就已經說過了。但不管是陸秀娜還是黃文浩都越走越遠。
周辭白一手抱住兒子,一手摟住陳知年的肩膀。
“我就是難過。”陳知年輕輕的長呼一口氣,“世事無常。”當年,誰能想到黃文浩和陸秀娜會走到今天?
“他們”
陳知年不知道怎么去評價陸秀娜和黃文浩。周辭白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陳知年,只能抱著她,告訴她,有他在身邊。
雖然遇到黃文浩讓陳知年的心情受些影響,但影響并不大。在周辭白的照顧下,陳知年很快開心起來,和周小也搶吃的喝的。
周小也被搶,嗷嗷叫起來。
幼稚的母子兩人。
周辭白給周小也涼了開水,裝在奶瓶里給他。每次出門,奶粉和開水是必備的。京都的天氣干燥,周小也要多喝水。
周小也得意的捧著奶瓶喝水,然后斜著眼睛看陳知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驕傲和得意。
陳知年假裝很難過的扁著嘴,“兒子,媽咪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