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的雨越下越大,像是無休無止一般。
衛吉勝帶著人在外頭守著,預備好了熱水和干凈的衣裳。
屋內。
一番云消雨歇。
宋驍從昏沉的欲海中漸漸清醒,他懷中還抱著那具嬌軟的身體。
不知是哪個宮中大膽的宮人起了飛上枝頭的心思,竟選了此處動手。宋驍冷笑一聲,撥開女子如瀑的長發,用手抬起了她的臉。
因著藥性,初次承寵的她已經半睡半昏過去,任由他擺弄。
此時雙目適應了黑暗,宋驍已經能視物。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甚至還不及他手掌大,柔軟的唇瓣,秀挺的鼻梁,睫毛濃密且長而卷翹,此時正安靜的垂著,看起來乖巧溫順,當那雙眸子睜開時,便是波光瀲滟動人心魂
宋驍死死的盯著她,墨色的眸子泛過暗芒。
懷中的人竟然是江念善
大概是自己要她要得狠了,哪怕閉著眼,也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玲瓏有致的身子緊貼著他,一時間宋驍倒忘了把她從自己懷中放開。
若是別的宮人睡了也就睡了,大不了給個位份。可她是皇后的侄女,是皇后的心頭肉他雖然說不上跟皇后感情深,夫妻間這些年來卻始終相敬如賓,因著那件事他愈發敬重皇后,替她鎮住后宮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如今皇后在病中,切忌情緒起伏過大,他不想刺激皇后。
可江念善在此處,本身就格外耐人尋味。
她不是該陪著皇后在鳳儀宮么且又在疾風驟雨的夜晚,她怎么會在出現在梧桐苑,還是這幅模樣倒在床邊
他的目光又落在被他踢翻的香爐上,這又是誰帶來的
這一切都過于巧合,由不得他不多想。
是誰的意思皇后江念善本人還是靖安侯府亦或是別的人,江念善是無辜的
宋驍素來最不喜被別有用心的算計,想把人送到他床上,不是在這么個送法。
當念善不舒服的在他懷中動了動身子,宋驍才意識到自己竟一直還抱著她。
宋驍眸色微冷,放開了她披衣起身。
站在床邊,他理了理衣袖,居高臨下望著床上的人。
許是她覺得冷,在他離開后她還在無意識的尋找熱源。她的貼身小衣幾乎被扯壞了,身上那些痕跡有些慘不忍睹。在夢中她也皺著眉,仿佛在經歷什么痛苦。
宋驍凝視了片刻,離開前還是把被子蓋到了她身上。
屋外。
衛吉勝見宋驍出來,忙上前道“皇上可要沐浴更衣”
梧桐苑中有凈房,東西都是齊全的。
宋驍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抬腿要走前,又淡淡的吩咐了句“讓映雪映月過來服侍。”
衛吉勝正納悶皇上怎么自己出來,聽到點了這兩人的名字,心中更是詫異。
她們雖不是福寧殿的大宮女,卻是皇上信任的人,領著宮女的俸祿,卻不僅僅做些服侍人的事,甚至有些事他都不清楚。
他忙答應著去辦。
當兩人冒雨趕來,衛吉勝帶兩人進去時,才明白皇上的用意。
他心中駭然震驚,那張訓練有素、宛若面具的鎮定也裂了道縫隙。
在床上躺著還未醒的,竟是皇后的侄女、靖安侯府的五姑娘江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