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么會對自己的身世不敢興趣”何況她的言辭間,頗有蘇舒的父母原和她應是同一階級的意思在里面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榮心芹知道蘇舒能想明白。
畢竟有些話,如果說得太透,就會失了味道。
“那可不見得,”慕若隱語氣淡淡的,“那孩子,怕是已經知道了什么,故意做給你看的。”
榮心芹不料慕若隱這么說,有些震驚“這話怎么說”
榮心芹道“當初那人走的時候,把舒然和自己的資料刪了個一干二凈,連軍部的專家都沒有辦法找回來,那孩子怎么會知道”
慕若隱聲音有些冷“軍部不知道,厲繁他們呢”
榮心芹愣住“你說厲繁他們會告訴蘇舒”
“告訴不一定,”慕若隱拉長了聲音,“但是那孩子這么聰明,自己就能發現。”
慕若隱這話說完,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在昏暗的房間里,饒是榮心芹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看到他的臉也忍不住有些心驚
慕若隱的容貌原本極好,可是只有半張臉。
他的另外半張臉從眼睛的地方一直到頸部動脈都有一條長長的疤痕,顯得他這個人尤為兇狠
而他的左半身,得體的唐裝下,露出衣服外的肌膚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慕若隱走到書桌前,把手下人今天送給他的報告從抽屜拿出來,放在了榮心芹面前
榮心芹翻了幾頁,臉色變得難看
上面除了蘇舒的生平外,還有這幾日她帶著晏初去學校校史館的事情。
雖然他們去校史館和網吧的資料的已經被刪除了,但是慕若隱派去的人恢復了部分資料,發現蘇舒帶著晏初查詢的,正好是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
一種被耍了憤怒涌上心頭,但在慕若隱平靜的目光下,榮心芹把這個憤怒狠狠的壓了下去,她盡量保持著冷靜“蘇舒現在知道了多少”
當年發生過什么,慕若隱曾經說過,除了他和他們本人,已經沒有活口知道這件事情了。
“她能知道多少”慕若隱想了想,“大概知道她的母親是個叛國者吧。”
夫妻多年,榮心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凡事如果只知道一個結果,那么結果中間的過程,便可以任由人涂抹。
但她仍然有憂慮“晏家如果牽扯進來,可能不太好辦。”
“是啊。”慕若隱平平道。
“所以要怎么辦”
榮心芹并不覺得光靠一個蘇舒就能查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是連她也只隱約知道一個輪廓的隱秘。
哪怕有晏家幫忙
榮心芹也不覺蘇舒有這個本事。
當年舒然出事,厲繁和顏正青兩家聯手,也沒有查出什么東西來
何況是過了這么多年的現在
“蘇舒如果真是舒然的女兒,那她背后的可不止是晏家。”慕若隱對著自己的妻子道,“厲家、顏家、還有程新意的勢力,都是在她背后。”
榮心芹疑惑“顏正青就算了,厲繁不是已經和厲家鬧翻了么”
“蠢貨。”慕若隱忍不住罵出了聲,“你以為厲繁能在帝國大學作威作福,是因為什么”
厲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這個女兒
只要厲繁愿意,厲家現在的家主,也得提著腦袋滾一邊兒去。
榮心芹低下了頭。
她不敢反駁。
從嫁給慕若隱開始,她便養成了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的習慣。
然而慕若隱的心頭遠不如表現的平靜“如果蘇舒主動找你,你便找個機會,把當初舒然的事情,挑著一些跟她說。”
“你要告訴那個孩子,她那個和她一樣出身的母親當初有多么優秀、多么耀眼多么受人追捧。”
經歷過輝煌之后的喪家犬,才是最讓人心意難平的。
“等她深信不疑又心有不甘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