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愷哼了聲:“正經人誰有女朋友啊,是吧,你有女朋友不?”
他們本來就是說個調笑反諷的話。
沒想那人又問:“那如果不是的話,我要個微信成不。”
“長得怪漂亮的,想交個朋友。”
這話說了,說笑的幾人戛然而止。
氣氛變得有些許微妙。
打牌的陳墨側目看過來,張元愷也是被驚著,有點像看鬼一樣的眼神看那個說這話的人。
上次他是體會了一把亂說話的感受,往后都不敢在秦忱面前打趣鐘宛,生怕指不定什么時候被他挖個坑摔進去。
敢情,這還真有不怕死的人,趕著趟往前面沖啊。
這種膽量,著實佩服。
有人不知道秦忱跟鐘宛的關系,自是單純。
秦忱說:“可以啊,想去就去吧。”
“真的?”
“嗯。”
秦忱豎直著球桿,拿過旁邊的手帕慢慢地擦:“不過,會不會有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最后還是沒敢過去找鐘宛,氣氛太過微妙,他總覺著……他要是去了,或許真會有什么事。
就算不是女朋友,她和秦忱的關系肯定也不一般,誰敢去?
這事,很快被渡過。
之后他們去了麻將房,估計是要打到半夜的。
鐘宛過得就沒那么舒服。
她很少穿高跟鞋,那天晚上他們玩得晚,她就在旁邊乖乖待著,就算是坐著,久了也是不舒服得緊。
最后在秦忱旁邊沒坐多久,出去吹夜風透氣散心。
里頭都是些煙味,出來后好些了。
鐘宛在便利店買了瓶稍冰的啤酒,擰了蓋子就坐在會所門口邊喝邊吹風。
前邊是市內一家大型美術館,旁邊是商廈,夜晚時分,這一片掛著的夜燈會亮起,唯美動人。
鐘宛就盯著路邊的車流,悶不作聲。
美術館是個好地方。
可惜她這輩子都不會去。
旁邊的階梯有人坐下,張元愷不知道也從哪弄了瓶酒。
他喝一口,嘆了聲氣:“看來有人在這郁悶,怎么也不找人說說話呢。”
鐘宛側眼看過去,沒怎么理會。
秦忱身邊的好友里,比起那個脾性惡劣的陳墨,這個油嘴滑舌的張元愷其實是她最不想理會的。
和這種人說話,時時刻刻感覺像在被套話。
或者換句話說,鐘宛不大容易跟不熟的人交心,包括這種空閑了聊天。
“我說你是不是跟著秦忱久了,脾氣也像他,怎么還不理人。”張元愷道。
鐘宛說:“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郁悶,就不能是想事情?”
“看你那表情,望著遠邊,肯定是想著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
鐘宛輕哼:“你倒是了解別人。”
“之前都不怎么敢私底下找你說話,這還是難得的一次。”張元愷捏著啤酒罐,說:“聽人說,你好像跟在他身邊有些年頭了吧?”
“如果我沒記錯,好像認識到現在是七年。”
“哎,你說人生能有幾個七年啊?”
鐘宛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沒發表看法。
“跟你說,我認識的朋友身邊,結過婚最長到現在的都沒過幾年,你說你能跟秦忱身邊這么久得是有多厲害。”
“你到底想說什么?”鐘宛問。
張元愷微妙地笑笑。
平常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這會倒顯得有些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