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事,我就不信你心里什么也沒有,換句話說,這么久以來,我不信你甘心。”
張元愷很久就清楚,鐘宛跟別的人不一樣。
她天生眼里就有股傲勁,一般人降不了。
比如前兩年第一次見的那會,秦忱跟他們介紹她。
別的女人都是羞澀嬌笑,鐘宛沒什么表情站在那兒,盯著他們,不為所動。
亦或是說,壓根沒把他們當一回事。
那個眼神讓張元愷記到現在。
他就是想看看,這個鐘宛到底能在秦忱這兒翻出什么花來,到底能有多讓他喜歡。
以至于有時候表面上秦忱看上去再不把她當回事,卻不肯放她。
今天秦忱在別人跟前這態度,鐘宛表面看似什么都沒說。
或許,早一件件都記她心上了。
她這個人,就是善于不動聲色,全都往心里記。
鐘宛說:“愷哥怕是今個兒喝醉了,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你要這樣說也可以,不過我最近讓人去挖一些背景,挖出來不少有趣的事情,你記不記得你高三那年,同班一個高考前夕退學的叫寒嶼的男生?好像姓什么,姓李吧。”
鐘宛本來是垂著眼,緩了兩秒,側眼看過去。
張元愷等著她反應,一直瞧著她看。
而這個反應,也證明他的一些猜想對了。
“看照片,那孩子很有靈氣啊,長得又帥,當初好像是參加美術比賽拿了第一,說是都能考去國內一流大學的,可惜,出了些事退學,手腕傷了,以后再也畫不了畫。”
啤酒罐被丟到地上,發出哐當幾聲刺耳的聲音,滾下臺階。
里邊沒喝完的酒也潑了出來。
染了一路。
張元愷話停住,看向鐘宛。
那些事,沒什么人知道。
今天卻忽然被張元愷給提了起來。
鐘宛說:“你要是想謀什么不軌的,算計到這兒來絕對是錯了。”
張元愷道:“有秦忱在,我就算是想也不敢做什么啊,至多,不過是整這些不痛不癢的,說了只是聊聊天,這么怕做什么。”
“還是說,你還喜歡以前那小子,就不怕秦忱知道?”
鐘宛沒回答。
喜不喜歡的,過去五年了。
其實早忘了當初那份青澀的感情是什么樣子。
可能只是那件事對鐘宛打擊太大,以至于存在腦海深處如何都忘不掉。
仿佛是印證了心里想法,滿足了好奇心,張元愷這會心情不錯。
他伸手拍了拍鐘宛肩膀,然后站起身。
“告訴你件事,你要是恨,要是想走,可以,去給秦忱最致命的打擊,找到他這人的軟肋,直接擊潰。”
“你跟他私下有仇?”
對方聳肩:“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這事挺有趣,就想插手,我這人做事沒章法慣了呢。”
她算是懂了。
鐘宛問:“那秦忱這人的軟肋是什么,你知道么,你不是也不敢惹他。”
“我不敢,不代表你也不敢啊。”
張元愷笑得深意:“其實有些事挺顯而易見的,就差那么一把火,知道誅心是什么意思嗎?”
晚風順著臉頰吹過。
鐘宛腦袋清醒了不少。
誅心是什么?
誅字是指責,但換句話可以稱為殺戮,心則是對方的精神和心理。
在鐘宛這兒,那就是找到那人的內心世界。
擊潰它,進而攻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