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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姜柔哭得梨花帶雨,“爹,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您怎么能把我拿去作抵押啊萬一我回不來,跟大姐一樣怎么辦”
姜明山糾著眉頭,臉色黑沉。
已經折了最貌美最有價值的姜妙,他當然不想連姜柔也折進去,“那你說,怎么辦”
聽到姜明山松口,姜柔總算緩了口氣,但聲音還帶著幾分后怕的顫,“爹一定要買那些虎皮嗎其實咱們手里的銀子已經不少了。要不”
沒等她說完,姜明山就冷呵一聲,“你懂什么你大哥剛入官場,要想以后混得開,就少不得要四處送禮打點,在權貴眼里,幾百兩銀子還不夠塞牙縫的”
姜柔抿了抿唇,“那要不,咱們去找姥爺吧,他們家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肯定有錢。”
“不去”一提起姚家,姜明山老臉就更難看了。
先不說他跟姚氏僵成這樣,去了指定會被老岳丈給轟出來,就算姚氏沒有離家去鎮上開鋪子,他平時去了姚家,也免不了被那兩個老東西冷嘲熱諷,話里話外都在怨他沒出息,白白糟蹋了姚家那么多銀子。
他現在可是新科進士的爹,多少人想來巴結的姜家老爺,怎么能主動送上門去找罪受
“那怎么辦”姜柔攥著帕子,是真怕她爹腦子一熱又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姜明山嘆了口氣,“京城的宅子,房契在我手上,當初買了三百兩銀子的,我先拿去作抵押,余下的,再找親戚湊,等虎皮到手轉出去,就什么都能回來了。”
暴富心切,姜明山都沒耽擱,麻利地就去辦了,有房契在手,不用找地下錢莊,直接找的正規錢莊作了抵押借得三百兩,回來又從眾多親戚和鄉鄰家里東拼西湊,湊了整整三百兩。
一千二百兩湊足的第二天,賣虎皮的外鄉人再次出現。
姜明山二話不說就把他手上的四張虎皮買下,然后坐在家里等收虎皮的年輕人。
然而一連等了四五天,那位替主家下鄉收虎皮的年輕人始終沒再出現過。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溜走,姜明山慌了,開始四處打聽年輕人的下落,從村上到鎮上,再從鎮上到縣城,然而并沒有人聽說過這么號人,他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到處都找不到蹤跡。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姜明山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給騙了,收虎皮和賣虎皮的兩個人,他們是一伙的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爛透心肝的人,合起伙來騙人錢財
想到自己還欠著錢莊和親戚們那么多錢,姜明山心態崩了,腦子里一團嗡嗡,癱坐在地上,泄憤似的嘶吼了一聲。
姜柔急匆匆來敲門,“爹,怎么了”
姜明山攥著拳頭,雙眼怒紅,一個“滾”字還沒出口,老曹氏的聲音就隔著門傳了進來,“明山,外頭有人找。”
肯定是錢莊的人來了。
姜明山臉色大變,恨不能就地暈死過去。
他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虎皮了,如今別說三百兩,就是三十兩他也拿不出來。
姜明山倒賣虎皮的事兒,老曹氏一直不知情,她只是瞧著門外那幾人來勢洶洶不像善茬,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