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悠希醒來的時候天色有些暗,透過窗戶能夠看到戶外蔥郁的樹木,也能夠看到滴滴答答落在窗臺上的雨滴濺起的水花。
雷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由遠到近,很快,轟隆的聲音在頭頂炸響。
房間很大,空曠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巴洛克風格的裝飾讓這間屋子角落里的軍棋棋盤看起來不那么和諧。
空氣中除了雨水的味道還有著白石悠希熟悉的,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的味道。
是赤司征十郎。
他一定在床邊坐了很久,以致于白石悠希醒來的瞬間就察覺到他的信息。
白石悠希起身看了看,床下沒有鞋,赤.裸的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轉瞬就被地毯的絨毛淹沒,暖暖軟軟的,并不冷。
他站在窗邊往外望去,一望無際的森林告訴他這是一座遠離人煙的別墅,想要離開只有借助交通工具。
他握住窗框晃了晃,鐵條很粗,焊得很嚴實,顯然這個打開的窗戶并不是什么出口。
“欸,沒想到在涼太那里沒有享受的小黑屋居然在征十郎這里享受到了……他們奇跡的世代都是黑化的種子選手嗎?”
他嘗試去開門,門居然沒有被鎖上,咔嗒一聲,門開了,然后是長長的走廊和數不清的相同的門。
沿著走廊走了一段時間,白石悠希看到坐在一樓客廳里辦公的赤司征十郎。
他下樓,盤腿在赤司征十郎對面坐下,對他怒目而視。
赤司征十郎暫停了正在進行的視頻會議,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如從前一樣對他笑著說:“醒了,餓了嗎?”
時光回到之前,曾經學生會辦公室里處理事情的赤司征十郎也會在白石悠希睡醒之后問他一樣的問題,然后遞上小蛋糕。
白石悠希挑眉,神情不善,威脅的話剛想說出口,赤司征十郎又道:“我正在開會處理一些緊急的事務,其他事可以之后再說嗎?”
他深知白石悠希乖巧的本性和良好的教養,篤定白石悠希不會在這種時候爆發。
一口氣噎在嗓子里咽不下又吐不出去,白石悠希唯有站起來狠狠踹了赤司征十郎兩腳解解氣心里才舒服一點。他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把赤司征十郎腳下的拖鞋扒下來自己穿上,用力在他面前踏了幾步。
赤司征十郎全程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看他動作,被踢被扒鞋子也不生氣,眉眼含笑,萬分包容的模樣。不知情的任誰看了都不得不贊嘆是個好伴侶,好情人,然而白石悠希見了只覺得氣得肝疼。
實在氣不過,他大喊一句“赤司征十郎你這個變態!”,憤憤離開客廳。
“噗。”赤司征十郎沒有忍住,看著白石悠希的背影笑出聲來。
真可愛啊,悠希。
視頻對面的眾人本來就對突然暫停會議的赤司征十郎充滿好奇,又聽他溫柔的詢問和對面那聲打情罵俏的“變態”只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紛紛縮起脖子當做什么也沒看見。
當赤司征十郎的臉重新出現在屏幕上,聽著那聲短促的笑聲,看著他臉上還未全部散去的笑意眾人感覺自己仿佛出現了幻覺。不然怎么會看見赤司家的大少爺笑得一臉溫柔呢。
而離開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范圍,白石悠希靠在墻壁上,眼神流轉,看著那枚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也微微笑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