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根本不存在思考的神經一樣,人家說什么都相信。
白石悠希懵懵點頭,臨出門的時候才說:“因為有創真啊。”
因為有幸平創真在,所以不用思考也沒關系,他知道幸平創真會保護他,會幫他辨別真偽的。
幸平創真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無語,雖說事實確實是這樣,但是這樣說出來好像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他習慣性想伸手去揉白石悠希頭發,末了才想起來他今天綁頭發了,只得戳他腦門泄憤。“你這家伙好歹也學學怎么思考吧,總依賴別人是不行的。”
“為什么不行?”白石悠希反問,他問得理直氣壯,似乎從未想過兩人分開的可能性。
幸平創真也沒想過。在他的規劃里,他畢業了就繼承自家的小飯店,和白石悠希,幸平城一郎,三個人繼續生活在堇大道。若說與現在的生活有什么區別的話,大概就是那時候的他已經成功打敗幸平城一郎了,廚藝更上一層樓了。
他一時語塞,只得惱羞成怒地又去戳白石悠希的腦門:“就你話多!”
白石悠希就如小時候一般,呆呆的站著任他戳任他揉,絲毫不反抗。他這一如既往的乖巧模樣也一如既往讓幸平創真泄氣,覺得和他較真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前往比賽場地之前統一在道場門口集合,幸平創真就像個不辭辛勞的老父親一般將白石悠希送上車與他揮手告別之后才轉身離開。
白石悠希參加的是少兒組的比賽,今年是他第一次參賽也是最后一次參加,明年再想來就只能參加少年組的比賽了。劍道比賽之前已經舉行過兩場,現在白石悠希去東京參加的是關東地區的地區賽。
參賽以來,白石悠希成績優異,發揮穩定,在道場眾人看來,不出意外的話他能夠順利打入全國大賽,參與爭奪冠軍也不是不可能。
其他方面他們不擔心,甚至其他地區的黑馬在眾人看來白石悠希也是有一敵之力的。他們唯一擔心的是白石悠希的社恐突然發作,使得他發揮失常輸掉比賽。
劍道是這個國家非常喜愛的運動項目之一,不管是賽前宣傳還是比賽都備受矚目。觀眾往往都是參賽人員的數十倍,且來勢洶洶。
之前的比賽都是在鎮上,現在卻要去東京參加比賽。東京是個繁華的城市,他們這個小鎮根本沒法與之相比。
眾人只要想象一下,白石悠希比賽的時候場外觀眾突然歡呼起來,白石悠希被排山倒海而來的呼聲嚇到,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然后被對手抓住破綻多次連擊,連續得分最后慘敗的情景,覺得絕望得都要哭出來了。
坐在白石悠希旁邊的男生嘗試出聲想要安慰他,白石悠希卻專注于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目不轉睛地,根本聽不見其他人說話。
哎。看著他這個樣子,眾人更愁了。都是一個道場長大的人,白石悠希什么性格他們自然是了解的,也知道這時候的他已經屏蔽了其他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懷著憂心忡忡的心情到了比賽場地,眾人領著白石悠希去報了名,看他背著木刀乖巧等待的模樣,更愁了。
殊不知他們眼里的乖巧對別人來說卻是截然相反。
旁邊同樣參賽的選手們不斷試圖用眼神秒殺冷著臉,高傲至極,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少女,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個個的,都在心底將他打作了假想敵。
突然,白石悠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人來人往的大廳安靜了一秒,紛紛看向這個不守規矩的人。
無知無覺的白石悠希低頭掏出手機,看到來電人的時候臉上的冷漠褪去幾分,溫柔起來。他抿抿唇,不自覺帶起單邊小梨渦:“創真。”
幸平創真坐在教室里,他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太陽,炙熱的,火熱的,帶著人類無法抵抗的強勢:“今天的比賽也要加油啊,我等著你拿回全國大賽的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