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就看到有個女孩從隔間出來,嚇得他當場退出去,對著墻上的男性標識看了又看,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后才敢重新進去。
他看著白石悠希和他身后走出來的幸平創真,也是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現,現在的孩子們都這么早熟的嗎??!!
他有些尷尬,那兩人卻淡定的拎起東西繞過他出去了。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同樣年紀的時候多有不如。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地往回趕,陷入了沉默之中。
幸平創真想要正視白石悠希,想要和他說話,可一對上那張臉就會想到自己在隔間里看到的東西,頓時有種世事變遷,往事已成過往,已經回不去了的感覺。
而白石悠希似乎沒有發現異常,他默默地跟在幸平創真身后,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乖巧回望。
幸平創真有些恍惚,悠希是這么安靜的性格嗎。
回望過去,白石悠希多說話似乎都是因為自己挑起了話題。現在自己不說話,他自然也就安靜了。
只是現在他內心兵荒馬亂,實在無法面對白石悠希,只能沉默著領他回了酒店。
目送白石悠希進了房間,幸平創真頭發一下炸起來了,他憤怒的抓起床上睡得正香的幸平城一郎瘋狂搖晃嘴里只有“啊啊啊啊啊啊”的吶喊。
慘遭“無妄之災”的幸平城一郎頭痛的捂著耳朵,等幸平創真叫夠了才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開口說話:“怎么了,買東西被坑了?”
幸平創真怒目而視,自己不知道悠希是男孩子情有可原,畢竟他長得太精致了,還穿女裝!但是幸平城一郎不一樣,悠希是他好友的孩子,他還是代理監護人,不可能連被監護對象的性別都不清楚!!
通過剛才的對話,他輕易就發現了白石悠希性別障礙這一事實,所以他根本無法責備白石悠希什么,但是,但是——
所以,這么多年以來,老爸一直瞞著自己看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很開心是吧!!!他憤怒捶床,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幸平城一郎也很淡定,甚至輕聲笑了出來,然后迎來少年更加憤怒的瞪視。與白石悠希懵逼完全不知道幸平創真生氣和因何生氣的不同,他淡定是因為他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他從床頭柜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來咬在唇間,悠悠然說:“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晚。”
他曾把白石悠希的病例給幸平創真看,誰知幸平創真直接跳過基礎信息去看診斷次數和治療結果以及醫生的治療方案,治療建議之類。做到這種地步幸平創真還能選擇性眼瞎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辦法了,難道他還能撩起白石悠希的裙子來逼他面對現實不成。
他咬著過濾嘴,突然發現了盲點。幸平創真是個極其執拗的人,他了解他認定了之后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脾氣,這樣的人怎么會在見到“青梅”走進男廁之后就發現他是男生呢。
他戳了戳幸平創真,追問道:“說實話,你到底是怎么發現悠希的性別的。別跟我說看到他進男廁,我知道去問他得到的回答一定是自己是女生,所以老實交代吧——”
此時的幸平創真慘遭命運玩.弄,儼然已經一條咸魚,他幽幽地道:“……我看見了。”
幸平城一郎對他挑起眉毛,他就說嘛,直白地告訴這小子悠希是男生他也不會信,只有將現實擺在他面前才行。
“嘛,活該!”他道:“我和悠希從沒瞞過你,只是你太傻了而已!!”
“你閉嘴!”幸平創真抽了抽鼻子,悠希他沒法責怪,他只能遷怒始作俑者幸平城一郎了!就是這個人,這個人時一切的罪魁禍首!!
“是你說的讓我把他當妹妹照顧的!!”
幸平城一郎:“都說了是[當]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呢。”
全程被愚弄的幸平創真真的是懵逼又委屈,看著幸平城一郎的風輕云淡的表現,他憤怒的跳下床打開門跑了出去!不想再看見他那張糟心的臉。
可跑出去之后看著東京陌生的街道,一股悲愴油然而生,世界之大,原來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吐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