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快要期末了,兩人從s市回來的這一段一直都在學校里,各上各的課,基本都要中午晚上才能見面。
別看一個宿舍,交流真的不算多,更不用提二人世界。
童雋走到床邊,扶著原拓的肩膀彎腰親了他一下:“等這次回去我就跟家里談談,給你個名分。”
原拓想加深這個親吻,童雋卻已經放開了他,在他身邊坐下:“不過要是真的公開了,除了我爸和我哥需要哄一哄,對我的影響應該不大,倒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李欣麗他們說不定會從這件事著手,想辦法中傷你。”
原拓不屑道:“她?翻不起什么大浪來。”
曾經他每天騎著小車送外賣掙學費,連被人陷害非禮路邊的女子,都要想盡辦法的設計才能澄清自己。
但如今一切都大不相同,李欣麗也需要認識到這一點,原拓的地位早就不是她能夠撼動的了。
這樣想,人的改變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童雋端詳了原拓片刻,道:“小拓。”
原拓回以疑問的表情。
“這一路不容易,但你是真的很厲害。”童雋拍拍手,“來,這句贊美是今日份獎勵,繼續努力。”
大廳里的表針滴滴答答地走,窗外遠遠傳來小學生剛剛放學的吵鬧聲,原拓稍微晃了下神,這才想到童雋這話是從何而來。
他以前說過,自己在學校里考了好成績,可回到家里別的小朋友都有表揚,唯獨他沒有,常常覺得很羨慕。
童雋當時說,以后原拓每次在外面表現好了,回家來自己都會給獎勵。當時一句玩笑話聽了就算了,原拓沒想到他還記得。
真是栽了。
他這一輩子,什么委屈辛苦都扛的下,只怕這致命的溫柔。
原拓驀地靠近,吻上了童雋的唇,童雋被他撞的向后微仰,原拓一手托住他的后腦,另一手抽出來,摸索著去解他的衣扣。
童雋聽見他似乎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我是真想送你回家的。”
“哎,我說你啊。”兩人吻了一會,童雋握住原拓的手,“讓我說句話!”
原拓的手指在他最后一顆上衣扣子上僵住,頓了一會,還是不情愿地挪開。
他放開童雋,跟他拉開一點距離,聲音中還帶著沙啞:“什么?”
童雋將手在兩人中間舉起來:“你真的只需要獎勵一句話就滿足了嗎?我還等著你表達不滿然后送點別的呢。看。”
一枚玉質的平安扣從他的指間滑落下來,是白與紅相混的玉色,有點像秋日天邊的最后一抹晚霞,被黑色的絲線扯著,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童雋說:“你上次送我那個觀音,其實是裴家留著給孫輩保平安戴的吧?我這個是從廟里弄出來的,你也拿著,不戴的話平時放車上也行,圖個安穩。”
原拓將平安扣連著他的手一起握住了,送到唇邊親了一下,道:“謝謝。”
“不用謝。”
童雋說完,整理著衣服就要站起來,一本正經地道:“既然拿了獎勵,就要好好干活,現在送我回家吧。”
原拓一愣,見童雋要走,連忙抓住他的手:“不是,你等會。”
這陣子他們每天用一個浴室,上下鋪睡覺,原拓早上下床都能看見童雋靜靜安睡的樣子,偏偏沒辦法親熱,簡直就像經歷一種刑罰。
好不容易抽出來時間獨處了,童雋還故意在這里逗他,弄得原拓又上火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