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海生打斷她:“小磊,雋雋,跟媽媽道個別,咱們回家。”
童雋頓了頓,道:“那行,沒事就好。媽我們就回去了。”
童磊更干脆:“再見。”
在這種心理脆弱的情況下見到兒子,邵玉琳心中難得升起了一絲溫情。
她本來是想多說上兩句話的,卻剛剛發現沒意識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童磊和童雋對自己已經是這個態度了。
童磊和童雋都沒有理會她的失落,正要和童海生一起走,邵玉琳家的房門再一次被砰砰敲響了。
幾個人在房間中對視,然后童磊要上去開門,童海生攔住了他,自己過去開了門。
只見外面站著四個男人,看起來都是人高馬大的,衣服稍微有點邋遢,身上的煙味很重。
其中有兩個在這大冬天里還挽著半截袖子,露出小臂上虬結的肌肉。
他們看起來就像混社會的危險分子似的,眼看開門的是童海生,打頭那人吊著眼梢打量他片刻,又往里面看了看童雋和童磊,最后落到邵玉琳身上。
邵玉琳又緊張又茫然,沒敢吭聲,童磊不動聲色地上前一點,將童雋擋在身后,隔著父親在門里問道:“幾位找誰?”
“這是鄭安秋家吧?聽說他失蹤了?“
其中一個鑲有大金牙的男人說道:“我們是貸款公司的,他借了我們的錢,我們要債。”
邵玉琳從沒跟這種人打過交道,都聽傻了。
童海生看了她一眼,問:“欠了多少?有合同嗎?”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真的拿出了借款合同,還一拿就是兩份。
一份是拿鄭安秋的身份證和車抵押借的,另一份所用的證件竟然是邵玉琳的身份證和房本。
由于房和車都價值不菲,這兩份貸款都足有好幾百萬。
這下連童海生都吃驚了,就算邵玉琳是他的前妻,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轉手將合同遞給了邵玉琳,問道:“知道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童海生幾乎萌生出一種奇異的猜想,那就是會不會邵玉琳和鄭安秋一起欠了錢,然后故意把自己騙過來上套,主動幫他們還錢。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打消了,因為當看到合同的時候,邵玉琳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手也在不斷地發抖。
“這是怎么回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啊!”
鄭安秋的失蹤本來讓她又擔心又慌亂,但是對于丈夫的惦記持續還不到幾個小時,她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事給搞蒙了。
如果說剛才學校的賬目問題,邵玉琳還可以用應該是哪里出了差錯,鄭安秋回來就可以解釋清楚這個理由來告訴自己,那么現在將她的證件抵押出去借了那么多錢,怎么都解釋不通啊!
這么多年的相識,最起碼經濟方面她對鄭安秋一直是信任有加,現在卻好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此刻她眼前所能夠依賴的救星,反倒只剩下當初被自己拋下的前夫和兩個孩子。
幾個人來之前本來是想打聽下情況,現在大概看出來童海生有錢了,也不管他們什么關系,不依不饒地堵在邵玉琳的家門口,放話說不還錢誰也不能走。
其實童海生帶來的保鏢和助理都在樓下,這幾個人對他們沒什么威脅性。
只是鄭安秋欠錢本來就跟他們沒關系,根本犯不著和這些人起沖突。
剛剛原拓那邊打電話過來,見童雋這么長時間還不下樓,他擔心出事,問童雋是否需要自己上去。
童雋低聲跟原拓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讓他在車上再稍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