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比之戰時帥帳要小了不少,但內中沙盤木架,卻是無一或缺。
黑髯大將手持燭臺,站與木架之前,面上隱有肅殺之狀。身側之人,青面獠牙,長相兇惡,另外一人,身長八尺掛零,膚色微黃,頜下三寸胡須,修剪的一絲不茍。
帳簾掀開,一年青戰將入內,到了三人近前躬身道:“周將軍,我軍按將軍之令,已經化整為零,潛入桃山,各軍校尉回報,再潛藏四日,絕無問題。”
黑髯大將正是飛虎軍統領周倉,當日他曾率軍攀爬上百丈絕壁,為聯軍拿下虎牢建立首功,飛虎軍中,多有其當年舊部,穿越山野,也是他的擅長所在。
“伯元,離我最近的,是哪一位?”周倉聞報
,雙眼依舊緊盯地圖,頭也不回的問道。
“將軍,七軍周慶校尉所部,就在十五里之外。”年青戰將是飛虎軍參謀之首賀年,南山武院出身,加入飛虎軍年資七年,參加過司隸之戰與平叛大戰。
周倉微微頷首,并不言語,長相兇惡的管亥卻從對方的眉毛顫動之上,看出了什么?
“伯明,此次豫州之戰,正合我軍長處,伯明用兵無需顧忌,相信高順將軍定可穩定大局。將軍也說了,非必要時,我軍可以自決,夏侯惇大軍壓境,我軍該動了吧?”
“高將軍此言,是對飛虎軍上下信任之心。但此次對手乃是曹孟德,主公以之為大敵,不可輕動,一切當要以將軍軍令為先,我軍藏的越好,越與戰局有利。”
周倉說著話,雙眼尤不斷在地圖上巡游,今日的作戰地圖,剛剛經過更新。
“高將軍是主帥,自當聽其軍令,但若軍情所需,我軍當有決斷。”管亥頷首道。
說完,他看向了面色微黃之人,皺眉道:“元儉,你什么時候這么沉默寡言了?伯明為主將,你我當全力助之,有什么話盡管說,伯明現在知道輕重。”
廖化聽了不置可否,眼光和周倉一樣,專注與地圖之中,并不理會管亥。
“將軍……”賀年說話,走到了將軍近前,手指往圖上一點:“將軍,參謀處推演過多次,此三處,或可為敵軍圍攻我軍之處,而要三處皆能呼應的話,這里是要點……”
“六羊山?”周倉見其手指之處,抬頭問道。
“對,就是六羊山,這里看似不顯眼,卻離三州要道皆近,便是步卒奔襲,也不過半個時辰!以我軍之能還會更快,別人或許難以發現,曹軍卻不一定。”
賀年說話之時,手指在圖上不斷畫著,管亥廖化見了,眼神也是越來越
為專注。
“按你這么說,高將軍一定看的見。”周倉右手托上了腮幫,斟酌著道。
“將軍,屬下也知高將軍定然可見,但以目下形勢,曹軍的目標不在趙將軍的飛云騎,就是高將軍的陷陣軍,且以后者為甚,一旦他能戰而勝之,則我軍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