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盞眼眶通紅,說:“姑娘于我們有救命之恩,只要姑娘需要我們一日,我們就永遠是姑娘的人。”
兩人又簡單說了兩句話,梁依童便拉著她坐了下來,“我還以為你得明天才能過來。”
雪盞說“雪梅昨天晚上就去尋了我,我怕姑娘有急事,也實在想您,就一早過來瞧了瞧,在家也實在無事,我早就盼著姑娘來尋我了。”
她離開武安侯府時,就回了哥哥和嫂子那兒,若非臨走前,姑娘塞給她五兩銀子讓她傍身,她只怕早被嫂嫂的白眼翻死了,如今有了梁依童的消息,她自是趕緊尋了過來。
雪盞住在一個封閉的小山村里,也沒出過村子,并不知道梁依童被宋氏送了人,也不知道她被宣稱暴斃了,不然以她的脾氣,肯定早想法報復回去了。
昨日聽雪梅說了梁依童的遭遇后,她氣得手心都摳破了才冷靜下來,兩人簡單說了會兒閑話,梁依童便說了想將她送去臨江侯府的事,未來的三皇子妃是臨江侯府的嫡長女,名喚蔣姿馨,她是去年與三皇子定的親,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明年年底就會完婚。
見梁依童要讓她去接近蔣姿馨,雪盞便猜到肯定是蔣姿馨對她做了什么,畢竟她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又以善妒出名,自家姑娘卻被送給了三皇子,她都無法想象,自家姑娘到底經歷了什么。
畢竟梁依童只說了被豫王所救,方逃了出來,其中發生了什么卻只字未提,雪盞也怕碰觸到她的傷口,沒敢多問,只是道“姑娘且放心,您交代奴婢的事,奴婢定會完成。”
雪盞極為聰慧,應變能力也強,當初宋氏其實是想將她打死,然而她手里捏的卻有梁依茜的把柄,宋氏怕她魚死網破,才只是以伺候不利,將她趕出了武安侯府。
梁依童對她自然是極其放心的,她低聲道“辦事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你要注意安全,蔣姿馨性情驕縱,又喜怒難辨,對身邊的丫鬟也不是多和善,你要徐徐圖之,就算成功接近了她,沒有我的命令,也不能自作主張地對付她,無論如何不要冒險懂嗎”
雪盞心中暖暖的,見她叮囑這么多,忍不住笑了笑,“好啦,主子就放寬心吧,奴婢又不是三歲小孩。”
雪盞想了想,道“我的身份用偽裝嗎”
“不用,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武安侯府已經倒臺,你自謀出路,也屬實正常。”
梁依童又叮囑了幾句,取出一百兩銀票,“銀票你收好,等你入了臨江侯府,出府的機會肯定不多,這些錢你且拿著傍身,蔣姿馨是臨江侯府的嫡長女,你想去她身旁伺候,肯定也需要一些時機,也少不得要籠絡一些丫鬟,肯定需要用到銀子。”
雪盞不肯收,“雪梅姐姐都已經分給我十兩了,再是需要籠絡人,又哪里用的了一百兩銀子帶多了,若被人發現,說不準還會惹出事端。姑娘用錢的地方肯定也多,這錢您留著花就是。”
梁依童道“我總共就給了雪梅二百兩,單是讓她買幾個打手估計就需要一百兩,還要讓她買通一些丫鬟,她哪里還有銀子給你”
雪盞道“反正我已經收了,姑娘下次見了雪梅姐姐再給她就行,我實在不需要太多銀子,等我入了臨江侯府,肯定還有月銀,這些真夠了。前期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多,日后要需要銀子,奴婢再管您要就是。”
梁依童便也沒再堅持,又簡單說了幾句話,她就將雪盞送走了。
下午,梁依童再次去了韓國公府,老爺子住在壽安堂,今日過來時,壽安堂卻有旁人在,丫鬟道“三公子正跟老爺子匯報一些事情,梁姑娘且等一下吧,估計很快就好了。”
韓國公府一共有三房,三公子梁越沉是長房的嫡幼子,如今才不過二十就在御前當差,老爺子很是看重他,時不時就會喊來問問話。
梁依童上一世其實見過梁越沉,當年他去過三皇子府,兩人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