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彎了彎唇,“不累,下山時,都是王爺在背我,王爺先去洗吧,這本治水的書,我瞧著很有意思,不若讓我再看小半個時辰吧,看完這一部分我就休息。”
見她抱著書,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豫王也沒再干涉,本就是給她慶生來了,沒道理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她,豫王點了點頭。
黃管事卻不由看了梁依童一眼,見她竟是又在王爺這兒坐了下來,心中不由有些打鼓,難不成這小少女瞧破了黃妙兒的心思,怕她來引誘王爺,才刻意在這兒守著
黃管事道“夜色已深,梁姑娘不若先回房吧,老奴已經命人往你那兒多添了炭火,肯定要比王爺這兒暖和。”
梁依童擺擺手,“沒事,我不冷,就在這兒看完這一點吧,一會兒就不必跑來還書了,直接回房休息即可,你們忙,不必管我。”
小廝已經抬著木桶走了過來,豫王掃了小姑娘一眼,見她已經窩在了太師椅中,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想到一會兒沐浴時,她卻在外間呆著,說不準水聲都被她聽了去,豫王一顆心就跳得快了幾分。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怕再待下去,會被人瞧出異樣,便率先轉身入了內室,小廝已經將木桶抬入了室內,又加了熱水,隨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梁依童說是在看書,豫王進去后,卻有些看不下去,反而時不時掃一眼院落門口,她跟豫王是直接騎馬過來的,身旁連個侍衛都沒有。如今院中除了黃管事親自守著,根本沒有旁人,黃妙兒若是想進去,只要得了黃管事的首肯,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過了沒多久,果然瞧到黃妙兒走了進來,這么冷的天,她竟然脫掉了夾襖,只著一身海棠色紗裙,梁依童站在室內都能瞧到她豐滿的胸脯,跟上次一樣,擺明了是想爬床,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腳上沒有系鈴鐺。
黃管事掃了梁依童一眼,見少女站起了身,目光有些清冷,心中便清楚,現在肯定不能讓黃妙兒進去,他往外走了幾步,對黃妙兒道“剛剛忘記給王爺送香胰子了,才讓你送了一下,我給王爺送去就好,你先回去吧。”
說完,還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黃妙兒瞧到梁依童時,心中就明白了什么,她微微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只覺得這少女定然是故意的。
院中掛著好幾個燈籠,夜色雖深,院內卻燈火通明,梁依童眼神好,自然沒錯過她眼中的郁色。
黃妙兒怕她發火,也沒跟她打招呼,轉身就往院外走了去,只想盡快離開。外面這么冷,她能堅持到此刻,已經著實不易了,見梁依童在這兒守著她便清楚,這次想進去,肯定難得很,她直覺向來很準,清楚梁依童必然是有意的,她才這么惱火。
她離開的步伐都帶了分火氣,正朝外走著,誰料室內的少女,竟走了出來,直接喊住了她,“等一下。”
她好歹是豫王帶來的人,黃管事也特意吩咐了不可得罪她,黃妙兒只得停了下來,扭頭恭敬地福了福身,“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梁依童已經一步步走到了她跟前。她瞇著眼打量了黃妙兒一眼,這才發現難怪她的胸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原來除了一層薄紗,竟然連肚兜都沒穿。
難道上一世她就是靠這個爬上了王爺的床梁依童有些費解,明明王爺也不是好色的人呀,黃妙兒不僅比不上鄭曉雅,跟柳之蔓和蕭夢欣相比,她都差了點,不過有一副豐滿的罷了。
猜到傳言未必是真的,梁依童心中的膈應感才散去了些,她笑瞇瞇對黃妙兒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記得中午你跟著我們去了后山。”
黃妙兒冷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卻又硬撐著沒抱緊雙臂,恭敬回道“奴婢喚妙兒,認了黃管事當干爹,才被冠了黃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她本以為抬出黃管事,梁依童多少會給她一點面子,讓她就此退下,誰料,卻聽她悠悠道“倒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瞧著你這衣服還挺有趣,我我長這么大,還從未瞧見有人這樣穿過,你怎么走出的門不怕羞嗎”
她不曾真進去勾引王爺,梁依童自然無法呵斥什么,清楚她穿成這樣自然很冷,肯定正巴不得趕緊回房呢,就想跟她嘮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