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豫王的話,梁越沉便斂了心神,他恭敬地請了安,“微臣參見王爺,臣確實在御前當差,本該后日下午休息,臣下午有些事,就調到了今日下午。”
侍衛調休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侍衛長應允即可,梁越沉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御前一等侍衛,這等殊榮整個大夏朝也沒幾個,他想調休時,自然是很輕松就通過了。
豫王卻有些不爽,他并不想讓梁依童聽到接下來的話,便伸手彈了一下小姑娘的腦門,低聲道“先上車等我。”
梁依童眨了眨眼,本能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王爺”
豫王卻只是揉了揉她的腦袋,眼眸跟往常一樣沉靜溫暖,梁依童以為他找梁越沉是有正事,便乖乖點了下頭。
她上車后,豫王才再次看向梁越沉,他眸中的溫暖退了個干凈,低聲道“梁公子既然是有事才調休的,合該辦自己的事情去,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懂嗎”
他聲音雖不輕不重的,卻含著重重的威壓,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梁越沉不由瞇了瞇眼,自然沒料到,豫王竟也看上了她。同是男人,他自然看懂了豫王眼中濃重的占有欲,想到小姑娘剛剛朝他飛奔過去時,歡喜的模樣,梁越沉頭一次生出一種棘手的感覺。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三皇子,他寧可與三皇子對上,也不想對上豫王,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強大了,他不僅手握兵權,又極其聰明,謀略和城府一樣不缺,偏偏又不喜女色,若真看上了她,梁依童又哪里是他的對手小姑娘肯定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梁越沉自然不可能率先暴露自己的心思,他輕笑了一下,道“王爺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剛剛梁姑娘發髻上落了片葉子,臣想出手幫忙取下,這才上前了一步,并非要對她不軌,您雖是王爺,總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人吧”
豫王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上,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偏偏還只是個剛剛及冠的年輕人,見他不卑不亢的,豫王卻也笑了一下,只不過他的笑,卻帶了一絲嘲諷。“連承認都不敢,你的感情未免太廉價。不管你是否有不軌之心,都記住我我的話,有些人不是你能惦記的。”
豫王說完,沒再理他,徑直轉身上了馬車。
梁越沉臉色有些難看,見他竟跟梁依童乘坐一輛馬車,他的神情更是難看了幾分。恰好微風拂過,窗簾的一角微微掀起,他分明瞧到梁依童瞧見豫王上來后,眼睛亮了一下,竟是從對面站起,直接坐在了男人身旁。
那一瞬間,梁越沉臉色黑得猶如鍋底。
豫王上車后神情才緩和了些,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讓人吩咐一下侍衛長,所有的侍衛排好輪休時間后,若無特殊情況,不允許擅自調換,每十五日輪休半天改成每一個月輪休一日,他再根據梁越沉的休息時間,讓自家小姑娘也休息一日,完美地將兩人錯開。
梁依童挨著他坐下后,才道“王爺,你有什么煩心事嗎”
豫王自然不可能跟她提起梁越沉的圖謀不軌,隨口解釋道“沒什么,朝堂上一點小事,已經解決了,談不上憂心。”
梁依童哦了一聲,本來還想替他排憂解難,見是朝堂上的事,便沒有多問,豫王則看向了她的手腕,瞧到她手上的菩提子時,他直接捉住了小姑娘白皙的手腕,“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