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陳簡還有什么不明白,如果那私賬是假的,陳亦桐大可不必如此惶急害怕,有陳國公在誓不會叫人冤枉了他。也只有這本私賬是真的,陳亦桐才會催著他去拿回來銷毀。
深吸了口氣,陳簡勉強恢復了冷靜,突來的事實讓他大受打擊,可是他不能再看著陳亦桐錯上加錯“二叔,照方將軍的話做吧。”
陳亦桐目眥欲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五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假的成不了真,犯了錯就要贖罪,我相信就是父親在此的話,也會這樣處理。”陳簡靜靜地凝視著他,“如果二叔問心無愧,何懼之有”
“好啊,好你個五郎,你這是根本不將我這個二叔放在眼里。”陳亦桐不明白自己的私賬怎么會到了誠王世子的手里,此刻是又恐懼又羞愧,還有說不出的害怕,一旦放棄掙扎自己的前程名聲就全完了。
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被當作階下之囚一樣地對待,他猙獰著臉孔道“我乃是堂堂奮威將軍,除非朝廷下旨,否則休想拿我。”
他此番帶著的三百兒郎俱都是他的親兵,只聽他的命令,當下喝道“保護本將軍,我看誰敢動我”
他麾下的士兵立即殺氣騰騰地將武器對準了包圍著他們的地方守軍,形勢眼看著一觸即發。
方馳烈驚怒,斥道“陳將軍想犯上作亂不成”
“二叔”陳簡只覺得一陣眩暈,攔著陣前厲聲喝道,“都給我放下武器,你們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你們是朝廷的兵,執刀拿槍守衛邊關護國安民,該對準的是敵人,而不是朝著自己人自相殘殺。還是你們想背叛朝廷”他威嚴的視線掃過士兵。
眼見麾下的士兵臉上出現了遲疑,陳簡是陳國公的親生兒子,說到底他們對陳國公有種本能地敬畏,正是這種敬畏叫陳亦桐既羨又妒,憑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己卻偏要屈居人下。
眼看著雙方就在離他們不遠處雙方殺氣騰騰的,早看形勢緊張,護衛就團團擋在了誠王世子前面,此時冷眼旁觀看他們對峙。
瞧著自己這方反倒無人問津了,封宴不由微妙地嘆了口氣,他有種莫名的感覺,誠王世子大概不會有事了。
看陳亦桐的形容,他現在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上次的小偷大概是陳亦桐派來的,只是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找出誠王世子的罪證,恰恰相反,而是放入某樣能證明誠王世子犯罪的證據。
畢竟找到東西不容易,但是隨手塞入一樣物證卻簡單,誰能想到小偷會這么做。
結果不知怎地被誠王世子棋高一著地將證據掉包了,換成了陳亦桐的私賬,將計就計反而讓他自食后果。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
“父親早就知道了”封宴輕聲道。
誠王世子漠不關心地看著陳家叔侄反目,垂下眼眸道“你指的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你什么都知道。”封宴肯定地道。
誠王世子不可置否地撐頷不語,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封宴自言自語地道“能拿到陳將軍的私賬反將一軍,父親好本事。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陳將軍為什么一心一意地針對父親,你們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