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府一片慘淡,愁云慘霧。
滿府縞素,哭聲震天。
王府沒了王爺,而作為繼承人的世子殿下也失去了蹤跡,聽說是為了替誠王報仇而跟匪寇拼殺,以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如今,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誠王府一下子失去了兩位頂門立戶的男主人,府中人盡皆惶惶然,不知所措。
可是該辦的事還是要辦,誠王的靈堂要布置起來,搜尋誠王世子的人手也派出去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不過不知道誠王世子怎么偽造得現場,大家都似乎默認了世子怕是已經命喪匪寇之手了,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否則,一無匪寇的消息,二不見世子的蹤跡,如果世子無恙為什么不出現呢
王府長史也將誠王之死具折上報朝廷,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萬一誠王世子找不回來,或不幸遇難,關于王府爵位,還有家眷親屬該如何安置等都需要熙寧帝定奪。
不說王府的一干屬臣愁眉苦臉,提心吊膽地等著自己的命運,而其中最悲慘的絕對是北洲知州,還有臨鶴城的縣令。
他們竟然讓一干山賊堂而皇之地闖入城中,還害了誠王的命,還要加一個生死未卜的誠王世子,眼見頭上的烏紗帽恐怕是保不住了。
誠王的尸體已經收殮入棺,孝子孝女等都跪在靈前痛哭,只是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邊,一側是誠王妃帶著府里其他人,另一邊則是封宴和小郡主。
封宴本來就對誠王沒有多少感情,叫他說,這都是誠王咎由自取。不過人死為大,只有耐著心思送他最后一程。
真正傷心難過的是小郡主,一下子失去了父親和相依為命的兄長,滿臉地清淚流淌個不停,臉色慘白。
封宴不可能告訴小郡主真相,不說她能不能接受得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要殺自己的事實,單一個自己兄長弒父的事就足以叫她奔潰。她又生得柔弱多病,敏感多思,長年累月地將養身體,封宴真怕一個不慎會要了小郡主的命。
他只能盡力寬慰著她,因為她不顧身體虛弱難過執意要為誠王守靈,叫了大夫時刻守在外邊。
對面誠王妃一直拿仇視懷疑地目光掃過來,帶著濃濃的厭惡,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恐怕早就撲上來質問了。
所有人中,恐怕只有她隱約猜到所謂的匪寇可能是誠王安排的,試問誠王又怎么可能死在匪寇手上
她倒更是懷疑是誠王世子所為害死了誠王,畢竟那晚帶著的手下都是世子的人。而所有在場的人都死了個干凈,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將匪寇都滅口,事實真相到底是怎么樣都是封宴的一面之詞。
而誠王世子失蹤了,焉知不是他做賊心虛不敢露面
她又是憤怒又是惶恐,更有失去前路的仿徨,整個身軀都不自禁地顫抖。
“母妃你怎么了”封千壁擔憂地扶住她,著急地道,“你是不是病了,我馬上叫太醫來。”
“母妃沒事。”喘了口氣,誠王妃緊緊地抓住兒子稚嫩的肩膀,想到王爺曾經許諾給壁兒的一切,如今卻失去了依仗,不由痛哭失聲。
“王爺,王爺。”誠王妃哭得真心誠意,“你丟下我們孤兒寡母怎么辦,是誰害死了你你死得冤枉啊”
為今之計,不管誠王世子到底是生是死,誠王妃都不允許他再露面。就是萬一出現了,也要給他定下害死誠王的罪名,背著害死父親罪名還怎么繼承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