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芙蓉髻就行,遮住它便是。”
月容見徐婆子梳好發髻,拿珍珠發釵在發髻旁比劃,悄無聲息轉移話題,
“把娘留下的紅寶攢絲鳳釵拿來,我帶那一套。”
珍珠圓潤自有光華,雖不差,可哪有紅寶鳳釵來的有氣勢。更何況,想起那張威嚴深沉如刀削般冷硬面容,柳月容莫名不愿,在那人面前失了面子。
妝洗罷,廚房里也不見有人送早膳來。徐婆子氣的臉發白,連聲罵道,
“這黃家真是欺人太甚不說姑娘是他們家求來做媳婦,便是沖喜,也不至于作踐人,不讓人吃飯”
這就只有不入流的人家,才會這么變著法子折騰人。
柳月容聽了這話,桃花眼低垂,斂去嘲諷情緒。吩咐徐婆子,
“等我往前院去,你拿些銀子往廚房去,請那些廚下連并守門的婆子吃酒。”
她既然已經被針對,倒不如打探清楚這黃家內情。尤其是那個楚姑娘,她倒是要看看,這是個什么來頭的人物。
至于早膳,目光微瞥,落在一側桌案的點心上。如意糕定意糕滿滿擺了個盤子,更別說花生桂圓等各色吉利瓜果,各個新鮮。
雖抵不得正常飯食,也能飽腹。
徐婆子順著目光看過去,眼眶一酸,只恨不能立刻哭出聲來,
“二太太二老爺便是再苛刻,明面上待姑娘和二姑娘也是一樣的。姑娘這嫁個人,原想著日子好過些,怎么狀況反倒是不如之前了呢。”
柳月容聞言抬起桃花眼,眸色清亮。玉白手指捏了個如意糕入口,雖是隔夜的糕點,棗泥餡兒依舊甜甜軟軟,
“不到入土的時候,誰知道后事如何呢
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徐媽媽,我有爹娘在天之靈保佑,日后,定然逢兇化吉,逢難安康。”
徐婆子低嘆口氣,四尋見茶壺在窗臺,拿來倒了杯茶水給月容,
“等回了柳家,我就跟我家小子出府去。姑娘在黃家,可得平平安安的才是。”
若有什么難處,只管找我家小子去。只瞅著柳月容低垂眉眼,長睫蝶似的眨。徐婆子這句話在嗓子里吞咽幾次,到底是沒說出來。
姑娘這樣的好模樣,她就不相信,那黃家少爺看久了不動心。
黃府外,韓有糧率著鎮遠軍圍住黃府。鐵骨錚錚,威風凜凜,將士們宛如一柄柄開了鋒芒的長劍,直指黃府。
聲馬赫赫,逼人威壓如黑云壓城,讓人不由心中生起畏懼。
騎著寶馬,韓有糧策馬直驅,揚起馬鞭怒斥守門家丁,
“我們侯爺給面兒,來喝你家少爺喜酒,你們黃府好大的膽子竟然偷了先帝親賜的玉佩”
“還不快大開中門,讓我等進去搜檢一番,若是找到了,也好向陛下交差”
“開門開門”
“開門開門”
振臂一呼,將士百應。雄厚聲音直上九重云霄,響徹整條朱雀大街。
守門的家丁神色慌慌,互相對視不知該如何才好,少爺他出門的時候,可沒說有人會圍府啊。
早上內院里傳話出來,說是昨兒個少爺成親,楚姑娘吹了風,身上不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