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義在一旁打量柳月容,越看越覺得合自己的心意。天底下再沒有像她這般完美的人物,模樣出眾,性情溫和,看一眼,便如山水畫讓人沉浸進去,只恨不能捧了天下珍寶來給她。
“娘子可喜歡珍珠,我把珍珠給你。”
柳月容稍退兩步,拉開和黃忠義的距離,低首垂眼,在男人眼中,是害羞躲避模樣,更添歡喜,
“若你喜歡,那槲珍珠都給你”
月容眼底勾起嘲諷,飛快抬頭看了眼黃忠義,見他不錯眼的緊盯自己,目光色yu,讓人極為不喜。
強壓下胳膊上冒起的汗毛,月容搖頭,“我福薄,經不起這些。太品閣也只有一個玉簪子,比不得表妹和太太貴重。
我前幾日瞧見二太
太的珠子黃了,大少爺不如送給二太太,她定是喜歡。”
“好,好,好”
黃忠義哪里知道是月容嫌棄他,見她語氣溫和,形容謙卑,又把貢品南珠謙讓給母親,以為她心地純良,和善有禮。
當即大笑,贊了幾聲好字,越發對月容上心。
月失色,花羞慚,羊角燈下佳人出眾,涼風襲來,香氣裊裊,讓人沉迷。絞盡腦汁,黃忠義也想不出親近佳人的好方法。
只他恣意慣了,儒雅是披在外面都一層殼,眼瞅著就要到后院,也沒有多想,伸手去攔月容,
“娘子今日歸家,岳父岳母可好”
月容頓足,抬頭見黃忠義青黑眼眶下一片真誠,嘲諷勾唇,
“我父母,已在青州戰死”
若你問他們安好,是想自己下去為他們請安不成
夜風微涼,吹動月容衣衫擺動,飄飄欲仙。她膚色極白,羊角琉璃瓦燈下,瑩亮透潤,表妹常年纏綿病榻,如何有這等豐潤撩人之色。
黃忠義被美色迷住眼,又見佳人垂首不敢看自己,發絲順風浮動,暗香襲來,勾的他心癢癢。自以為是戳到她傷心處,忙道,
“我忘了這事兒,想著娘子今日回門,我不能相陪,實在是愧疚。好在蒼天有眼,等在相國寺,咱們夫妻二人,便能朝夕相對。”
朝夕相對。他和他那楚姑娘,才是朝夕相對。月容捏緊手心,想起黃大太太那日所指方向,正是凈齋書房,試探開口,
“能和相,朝夕相處,是妾身福分。只新婚三日皆是獨守空房,月容實在是羞愧,無顏見人。”
話語含羞帶怯,嬌羞一覽無余。黃忠義本是極為自得,可瞬間想起那日,臉色大變。
月容見他似是想起什么,踟躕兩下,開口問道,
“新婚之日,表妹請醫問藥,耽誤了功夫。含章院地處偏僻,那日,可有什么異樣”
“新婚大喜,鑼鼓喧天,敲敲打打的,能有什么異樣”
月容佯裝聽不懂內情,含笑止步,道,“前面便是凈齋書房,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