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日子,在有幾天怕是要來月信。也不知今日若被他欺負,會不會,就真的有了子嗣。
月容抿唇,雖置身男人身下,可脊背仍舊挺直,說不出一句軟和話,
“侯爺說笑了,這天下除了天子能令侯爺生氣,月容自認沒這份能耐。”
“你”
軟和求饒話語,在她這里半點兒也沒有用
顧知山松開愛不釋手的愛物,起身,直視月容。眉目之間隱隱倔強驕傲,床榻之上二人親昵,反倒是他在欺凌她一般
冷笑起身,“柳氏你莫要得寸進尺”
他想要她是不假,可他若是找別的女人,吹了蠟燭,床榻上也不比她差。
不就是曾經一夜,再找一個人,再做一回這樣的事情,想必,他對她的癮頭就沒這么大了。
門扇猛的打開,復又被涼風吹得合上。腳步聲遠去,不多時便出了院子。
月容等人走了,強撐的淚珠方才無聲滾過臉頰。不說什么名聲教養,反正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后,她早就沒了這東西。
玉白小手向下,撫摸平坦小腹。只為了她以后的孩子,她也須得小心謹慎。
前幾日誤認為月信為懷孕,她可記得這事兒。這才過去不到半月,她就忘了當時的教訓不成
爹爹說過,吃一塹長一智,方為君子。便是和肅毅侯決裂,她也不能任由自己孩子,成為不明身份的私生子。
林媽媽在外間聽見里頭響動,心底詫異,不等侯爺吩咐,便見男人氣沖沖出了里間。不過一會兒,便聽見里頭漸漸沒了聲息。
侯爺這是和姑娘吵架了。
林媽媽瞬間理清楚緣由,翻身去瞧蚊帳上花紋,心底納悶,姑娘對侯爺什么態度她不知道,可侯爺對姑娘,那可算是有情有
意。
新婚之夜的荒唐過后,也算是處處為姑娘打算,若是因為床榻上那點兒子事情,姑娘失了侯爺歡心,鬧的二人離心,對姑娘來說,那可就是失去了一大依靠。
男人他外面流鶯鳥雀到處有,可姑娘這境地,若沒有侯爺幫襯。黃家碾死姑娘,可不就和一只螞蟻似的。
當下顧不得休息,翻身下床,去外間推了下沉沉死睡的徐媽媽,前因后果一講,見后者穿鞋就往里間跑,忙拉住她,
“要勸也是勸侯爺,姑娘這里,等她想明白也就好了。”
徐媽媽甩開林媽媽衣袖,壓抑不住這陣子的不滿,言語里滿是不屑,“要攀高枝你攀去,姑娘歡喜侯爺,樂意跟侯爺在一處,奴才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他留下。
可眼瞅著現在姑娘不歡喜他,我寬慰姑娘去,你家侯爺啊,留給你攀高枝去”
林媽媽一跺腳,這都哪和哪兒的話啊她被派來伺候姑娘,難道就不巴著姑娘日子過得好奴才命隨主子,這會兒子姑娘和侯爺兩個都拉不下臉,他們做奴才的勸一勸,也就好了。
可若是煽風點火,只說些主子們愛聽的話,那才是坑害主子呢
只這些話,她瞧著徐媽媽去里間的肥碩身子,半句話也沒說出來,全都咽回嗓子里。
滿天神佛的保佑,求侯爺撒了這口氣,便早日轉過意來。姑娘和別處的閨秀不同,若侯爺往后果真撒了手,這位難過的日子,可在后頭呢。
太后相國寺禮佛,京中貴婦閨秀大多隨母上山,張太傅家也不例外。
因張家千金早年丟失,此次上山,也是循了家中舊禮拜佛燒香,好早日尋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