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她穿戴和妍麗是一樣的,日常吃住都在一塊兒,她也沒有不盡心,地下見到大哥大嫂,也是好交代的。
下意識的忽略那點子心虛,柳二嬸收回神,剛要說話,張太太把幾人神態看在眼底,尤其是柳妍麗遮都遮不住嫉妒。
正值夏季,池畔香爐煙氣裊裊升起,吹散暑氣。可正巧,柳二嬸和柳妍麗兩個,也不知熏的什么香,濃郁讓人散不開氣。
月容放下手中姜茶,辣滾燙一杯下去,驅散螃蟹帶來的寒涼。
微微蹙眉,忽略柳妍麗眼中的嫉妒,一雙眼緊盯她腕子上香鐲。
自己可真是堂妹的眼中釘,月容輕笑,抬起腕子放在鼻下微吸口氣,清涼淡香瞬間讓空氣清新幾分,驅散濃香,
月容略坐一會兒,等頭昏腦脹好受一些,懶得在這里坐著。
她得愛惜自己才是,淋了場雨,便纏綿病榻十多日。可見她外面瞧著光鮮,里頭竟是一推就倒的爛泥窩窩。
父母之案尚未有定論,她得好好活著。
起身,月容含笑看向張太太,
“我喝了這個怪熱的,回去換個衣服再來。”
避開這渾身氣味,省得頭昏腦脹的連話都不想說。
張太太自然也聞見濃香,見月容拿香鐲聞了幾次,知她難受,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在一側溫聲勸她,
“等夜里你還要吃藥,今日又吃了葷腥,回去就不必再來,和我們說話也沒意思,你自己看看書也是好的。”
月容點頭,眉眼略帶疲憊,張太太心疼,知她身體還是不舒服,再次囑咐她,
“你回去可不許貪涼,冰鑒挪兩個出去,讓抱琴把門窗管好,夜里若受了風,仔細你明日又頭疼”
這話說的極為親近,柳二嬸見狀,正以為是演給自己看的。
可誰知,月容含笑應下,乖順點頭,
“我曉得的,聽抱琴姐姐的話。”
“這才乖”
張太太滿意刮刮她鼻梁,看婆子扶她去換衣裳,等人影轉過游廊,不見蹤影。
才依依不舍轉頭,看向柳二太太,道,提點幾句,
“香雖好,可不宜過濃,過濃就失了韻味。”
柳二太太一臉茫然,香不就是給熏的,越香才越好。
張太太見此不再多說,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你家老爺,可和你說了那事兒”
指的是月容認干親一事。
“自然是說了。我們自然是千樂意萬樂意,可唯獨一點兒,想要和您說道說道。”
提起這個,柳二嬸千樂意萬樂意。
月容認干親,這事兒張家提出,張太傅親自給男人去了書信,她男人說,肅毅侯也是愿意的。
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做主,他們家便是不情愿,也只能忍著。更何況柳二太太是樂意的,月容攀上高門,她們妍麗跟著沾光,也能嫁到好人家不是
更別說小兒子,那可是她的心頭寶,若月容有出息,還能忘了這個堂弟不成
雖然她也不知什么緣故,月容和妍麗她兩個自小不合,可好在一個耐心勸閨女兩日,今日來宴席這里,她閨女見到月容,竟是沒有起爭執。
柳妍麗聽她們兩個在一旁打官腔,張太太許給娘親好些東西,又見月容去了許久不回來。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語氣嬌嗔,
“娘,月容姐姐,就在這府里住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