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咱們家大好多啊,姐姐怎么不接爹娘一起來住,爹娘還養她那么大呢”
話里話外,竟是為柳家打抱不平。只張太太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她算計。
柳二太太迎著張太太似笑非笑打量目光,冷汗頓起,訓斥道,
“你姐姐也不容易,休的胡說”
柳妍麗不滿撇嘴,她有什么不容易的,好吃好喝的供著,那腕子上一個金鐲子就有這么多花樣,比的上她尋常的十根簪子。
若是她來過這樣的苦日子,她是求之不得
張太太在一旁看的真切,見柳二太太一臉歉疚,柳妍麗呢,一臉憤憤不平,完全不知自己錯到哪里。
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不大值當和她計較,可也不能就此放過她。
張太太瞬間便有了主意,凝眉,含笑朝柳二太太道,
“若是樂意,不若過幾日家里去相國寺祈福。你也一起過去,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也相互有個照應。”
相國寺見識了天威浩蕩,皇家氣象,想必就不會這般猖狂。
柳二太太哪里想到喜從天降,她男人不過七品小官,若是給姑娘找個好人家也難。
張太傅是當朝一品侯爵,來往非富即貴的,她能進去說說話,可真是打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兒
當下拉著張太太千謝萬謝,只落在柳妍麗眼底,又是自家不如人的表現。
她本就是因月容比自己強心底不舒服,母親一臉諂媚的看著張太太,更是覺得丟人。
起身,氣呼呼道,
“我去上個廁所。”
未婚女兒席面上大啦啦的直接講出,完全不給自己留半點兒體面。
旁邊丫鬟婆子捂嘴“噗嗤”笑出聲來,便是張太太素來有規矩,也不由眼底閃過嘲諷。
閨女如此不懂事,柳二太太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拉著柳妍麗直說,
“你這孩子,娘在家里,怎么和你說的”
張太太見場景尷尬,招手讓婆子帶她去方便,笑著看向柳二太太,
“咱們兩個接著說話,她小孩子一個,你何必責怪她”
柳二太太咽下抱怨的話,她這個嫡親閨女是個心強的,往年總覺得家里貧困,配不上她。
如今見識了高門大族的奢華,只怕回去,更不會看的起自家。
只是這些話,咽回去,不舒坦,吐出去,到底不適合和張太太訴苦。對方高高在上,她們算什么,那些個苦澀滋味,沒必要和張太太講。
再說月容這里,出了花廳便往住處去。林媽媽遠遠的跟在后面。
見月容身姿聘婷就要轉過假山,邁步進入后院,忙大步上前,殷勤道,
“姑娘一向可好”
月容頓足,見林媽媽一臉惶恐,念其伺候自己也算盡心,在相國寺的時候雖然有私心,可事事以自己為準。
見她跟了一路,于心不忍,勸她回去,
“媽媽快回去吧,這么晚的天在外面,等會兒路迷了,不好走出去”
林媽媽哪里敢回去,迎著身后陌生丫鬟打量目光,林媽媽額上斗大汗珠滾落,
“姑娘好歹明說,可是我們在相國寺伺候的不好
怎么好好的,就離了相國寺,奴才們這幾日誠惶誠恐,蒹葭更是哭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