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奴才們犯錯,打人罵人都容易,姑娘何必不說一句,就離開了呢”
這話問的是林媽媽這幾日,朝思夜想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侯爺待姑娘親近,便是他們,也自認算是盡心。
姑娘在相國寺的前一日,還和侯爺做了那檔子事兒,怎么天亮了姑娘就生了病,侯爺去請太醫,等回來姑娘便不見了蹤影。
月容抿唇,她也說不清楚心里的那點不自在從哪里來,顧知山拿自己和黃忠義見面為由,挾持黃忠義不知招了什么,可偏他不認為自己錯了。
為了他的前途功業,江山社稷,她就是可以隨時利用舍棄的
可偏偏,這些話,她一句也不知怎么向林媽媽說。
想到最后,微微的舒了一口氣,胸口的憋悶是又增加幾分,道,
“我和侯爺,有別的緣故,你回去吧。”
“什么緣故”
顧知山轉過穿堂,假山下略停了一會兒。見月容面帶愁緒,病體初愈,仍有嬌弱之態。
眼含春水,眉若遠山,看了便讓人心神蕩漾。
更別說一身藕荷蜀錦對襟小衫,里頭是荷花初綻的抹胸,下綴著條百福吳凌裙,腰間束的細細。
婷婷裊裊,發髻上流蘇行動間微微擺動,和腰間鈴鐺相映成趣,一派名門貴族的少女打扮。
尤其是,顧知山藏于假山一側醒酒,竟是不敢湊上前去。
她原本神態安詳,可此刻,一雙眸子聽見自己聲音,便閃過掙扎痛苦之色。
擰眉,一個不敢置信的事實涌入腦海,讓顧知山心涼。
他的出現,讓她不自在
這怎么可以顧知山瞬間覺得渾身上下,那股子酒后的躁意往一處涌去。
若是把她抱在懷里,禁錮在院子里,哪里都去不得。
行動抬頭間只有自己,那雙桃花眼,也只能看他,別說黃忠義,便是張太太,他不允許也不能容她相見
這樣,他才會覺得舒坦。
男人存在性太強,不過開口問了一句話,主仆幾人登時沒了聲音。
抱琴嚇得瑟瑟發抖,男人從假山陰影處一步步走出,明明是俊朗入天神一般的模樣,散發的卻是鬼魅一般陰暗氣息。
余光見姑娘臉色刷白,抱琴鼓起勇氣,上前攔在月容身前,聲音發顫,強忍害怕,
“哪里來的登徒子,休的胡來這里是張太傅府”
男人嗤笑一聲,完全不把抱琴放在眼底。目光隔著這膽大丫頭,去看她身后,勉強鎮定的佳人。
她此刻,定是極為緊張吧。
櫻花一般嬌嫩的唇瓣抿的緊緊,一點兒血色也無。
更別說,桃花眼底雖然勉強鎮定,可,仍舊帶了幾分破釜沉舟的狠勁兒。
就是這股勁兒,新婚之夜第二日,拿簪子抵住脖子尋死。今日呢,她會做什么
顧知山難得好奇,自在的宛如自家,距離佳人一尺之外停下,道,
“你和我,有什么緣故不能告訴旁人,嗯”
最后一個字,是嘶啞逼問。湊的近了,月容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酒氣。
閉眼,嘗嘗舒了一口氣,月容下定決心,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抱琴,吩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