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眼底閃過一抹不善。天理太太面上不露出分毫,月容敏銳察覺,李太太對自己有所圖,略微和顧太后等人說了幾句話,便要往后殿,口中說的倒也有理有據,
“臣女進宮時,父親囑咐,務必要給陛下請安去,娘娘,臣女去了。”
顧太后一聽這個眼淚,差點忍不住。皇帝本來就是她心口的一塊兒肉,雖然礙于姑家的事情,并不敢明目張膽的疼她,可自己親生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何看見他躺在床上,能不心疼呢
月容能主動提起去看陛下,雖然是由張太傅作為借口。
這么多誥命侯爵夫人每一個提起要去看陛下,月容是打頭的頭一個,更是讓顧太后更為喜歡月容。
當即便說道,“讓林媽媽等人陪你一塊去,宮中人多眼雜的,省得沖撞了你。”
這是自從他身后出來一名健壯的宮娥,胳膊寬厚,體態宛如婦人,在前面領路,口中道“張姑娘,請隨我來。”
月容忙,躬身一禮,起身告辭,跟隨那宮娥往后殿去。
張太太不放心女兒,自然也跟了去,那些名門望族之女,因月容和顧知山訂婚,有了幾分顧及。
等人走了,仍舊奉承顧太后,這個說,“瞧著張姑娘的品相模樣,也有只有肅毅侯那樣的英雄才能配的上。”
那個說“要我瞧著,行動規矩有禮,可見是個機守規律的,也就那樣的人,才配得上一等侯爵夫人。”
“可不是娘娘好福氣,有這樣的弟媳婦,再也不用擔心肅毅侯府出了什么差錯。”
你一言我一語,只差沒有把月容捧到天上去,顧太后聽了自然心地喜歡,笑道,說“月容本就是個好福氣的人,那些個外貌品格,我們這種的人家還看那些做什么,不過是面子上的虛虛熱鬧,依我瞧著,只有內里好,知道疼人的,才是真的好。”
這話雖沒有明說,可言下之意指的是月容主動去喬碧下一世當今天子不過才12歲,看他又不犯什么忌諱,可這么多人沒一個提起,要去主動看他的。
顧太后想到這里,心里面覺得不舒服。她自然忘了,自己的心是偏的。
月容什么都不做,只她是嫡親弟媳婦這件事,便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顧太后也能原諒她,更別提是主動探望陛下的好事。
可眼下這些誥命內眷,哪個有膽量,敢提出去看陛下。
陛下身子骨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偏偏,心中傳言那么多,也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說哪個傳言是真,哪個傳言是假,許多人家是摸不著頭腦,不敢輕易說話的。
大家只知道陛下的傷與黃太傅有關,可具體是怎么傷著的,其中有什么內情,宮中守備森嚴,顧知山又派鎮遠軍軍在旁邊協助打理宮務,打聽出來的也不過是一二家而已。
那一兩家自己算來不過是張家還有李家。一個是泉城之一的張太傅,一個是當今太后的親舅舅。兩個都不是能外露的人,所以貴婦們避諱這件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
可顧太后她不知道呀,或者是知道原因,下意識忽略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受傷,除了月容,沒有人主動提起要去看他。
當下原本對月容就有的積分,喜歡更是加大了,滿分拿到了最高線。因此當著豪門貴婦的面一直給月容做臉,口中是不住的夸獎和稱贊。
張家新認回來的姑娘,頗得太后娘娘歡心。不到一株茶的時間,京中貴婦們便都知道了這個事實。原還想拿她和黃家婚事說話的眾人,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
張家認為月容并沒有瞞著躲著,反倒是光明正大。
柳二嬸又不是個能管住嘴的人,自家養了幾年的閨女成為張家的滄海遺珠,這件事情早就在京中傳開。
今日這等規模的宴席柳家自然不符合資格,不能來往。可并不妨礙這些貴婦人們,回去把顧太后的態度告訴給柳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