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義隔老遠聽的清清楚楚,見眾人夸獎月容美色,心底嗤笑一聲。
他月容何止容貌出色,女紅廚藝都是一頂一的好,前世黃家敗落,他不知自己真實身份,頹廢好久。
月容倒是堅強,撐起這個家。典當變賣舊衣物來做生意,后雖不算大富大貴,也算是夫妻恩愛和諧。
只可惜
黃忠義壓下眼中傷痛之色,扭頭,問向身后的隨從,“楚姑父在哪里還有,那柳姑娘,你們可得手了”
“十一親自去辦的,大汗放心。”
后者躬身,雖不知大汗為何要對一個閨中女兒出手,可既然吩咐,他們自然聽從。
至于楚將軍,“今日議和事情罷了,楚將軍便撤回京外大營,只等明日大汗收拾妥當,便啟程回去。”
黃忠義一飲而盡杯中酒。面色薄紅有了紅潤,本就清俊的臉,多了幾分艷麗,只眉目流轉的銳氣,讓人不敢直視。
李太太見了不由咂舌,她也算是知道內情的人物。誰能想到,當年黃太傅的嫡親孫子,竟然是韃子的新任大汗,甚至,還主動割讓十六州給大隋,可見還自以為是大隋百姓。
又過了兩刻鐘,宮門內外鎮遠軍森立,韓有糧快馬入宮,稟告給顧知山和張太傅楚雄下落,張太傅一捋胡須,道,
“他既然躲進大營,想必定有后路,侯爺,莫讓他逃了才是”
“他既然敢躲,本侯就敢下手”
顧知山倒是不在意,察覺西洋鐘響過七下,朝張太傅一拱手,“太傅自去,這就去請陛下。”
而此刻養心殿中,小皇帝躺在床上不肯動彈,宮娥太監急的滿頭大汗,直跪地求饒,“陛下,今日國事,若是出了紕漏,只怕肅毅侯不會善罷甘休”
小皇帝眉毛都不挑一下,“舅舅都不急,你們急什么。”
而且,有什么好急的
等到宴席這一步,是因為萬事舅舅早就商量妥當。他雖是天子,出現不出現都無所謂。
出現在眾人面前,最大的意義就是,讓朝廷上忠臣安心,還在路上的忠王收起其他心思,陛下無事,他只需安靜慶賀就是。
月容就是在這一片哭哭啼啼的氛圍中,和顧太后一起進了后殿。
工人們見了他們,如同見了救命恩人一般,哥哥喜不自勝,忙磕頭道,“等太后娘娘安,請張姑娘安。”
“娘親”
小皇帝強壓下心中激動,自從他醒了,娘親就沒有在他床前待過幾日,也從來沒有看望過自己。
聽說他昏迷的時候,倒是每日里念經誦佛,保佑他早日醒過來,為什么醒了之后,偏偏要離他那么遠
“皇帝,不要胡鬧。”
顧太后一句話,不近不遠規規矩矩。
小皇帝委屈的眼淚幾乎都要留下來,他大病剛好,娘啊身為太后,就不能,就不能哄他一下
一拍床板,“服侍朕穿衣”
月容窺見母子二人別扭氣氛,微嘆一聲,朝小皇帝見了禮,才示意宮人端來熱粥,道,“今日外間有風,娘娘擔心陛下受了涼,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熱熱的粥來,陛下先喝些暖暖身子,也省得等會兒在外面受風。”
小皇帝頓時喜笑顏開,“娘來找我,是特意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