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后略吃兩盞酒,勉強提起精神說了幾句話,邊覺得乏的很。
原想就這么走了,可見眾人興致勃勃,難得韃子來朝,邊境和諧,的確是值得慶祝。
于是勉強壓下腰酸背痛,換了個姿勢坐下,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張太傅呵斥黃忠義的聲音傳來,引發女眷席中微微騷動。
“好好的,怎么那邊鬧起來了。”
顧太后把白瓷如意盞放下,嘭的一聲,發出清脆響聲。
內眷們各個不敢動彈,屏氣凝神。
月容出列,見眾人似是心中畏懼,忙說道,“娘娘莫要擔心,有肅毅侯和父親在,想必是沒什么大礙的。”
顧太后隨即榮色稍霽,笑看月容,“乖孩子,你只管坐著吃酒,若是煩心也只忍耐會兒,咱們娘兒兩個還有你娘你嫂子,咱們回去玩去。”
這話一出,眾人如何不知是顧太后愛重月容。連前院要鬧起來的這會兒功夫,都要憂心月容,是否覺得宴席無聊。
月容聽見提起大嫂,才往席間看去,張太奶奶含笑坐在席間,一眼看上去,和旁邊的貴婦沒什么區別。
只有月容敏銳察覺,她神情緊繃,不時的回頭看向遠處的宮門。
好像過一會兒,便要有什么人,從宮門里出來一樣。
月容疑惑的皺眉,娘親爹爹都在這里,二哥因為沒有官職在身,并不能前往
至于大哥,等等,大哥
月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抬頭,走到張大奶奶身邊,“大嫂,哥哥他”
話未說完,早有貴婦們尖叫出聲。
不過片刻,韓有糧率著鎮遠軍,團團圍住前面宴席,小皇帝已經不見蹤影,氣氛肅殺,將士們鏗鏘有力腳步聲傳來,青石地板震動,大戰一觸即發。
月容站起身,眺目往男賓席間。黃忠義身后的大漢各個手持彎刀,圍成圓形保衛主人。
不是說兩國交好的宴席,怎么突然之間,倒成了兩軍對峙。
有大臣不知是什么緣故,起身怒罵黃忠義忘恩負義,生在大隋養在大隋,偏偏是韃子那便后代,不堪為人。
一時之間,黃忠義被眾人團團維住,竟然是半點兒也動彈不得。
一雙眼,隔開人群,朝月容這邊看來。
燈光下,二人目光膠著。黃忠義從心頭蹦出一陣喜悅之情,前后兩世,第一次,她的桃花眼中滿是自己。
剛要說些什么,便見月容扭頭往顧太后身邊去,二人言笑晏晏,說些什么,不時見顧太后點頭應允。
不多時,顧太后喊過親近小太監,囑咐他幾句話,便讓他往男人這邊宴席來。
黃忠義不由屏氣凝神,難不成,月容要和自己說些什么話。
一雙眼睛癡癡看著月容身影,竟然是連自己處在什么情況,也分不清了。
顧知山見他目不轉睛看著內殿,如何不知道,他是在扭頭看這月容。
朝黃忠義不太恭敬的恭恭手,略抬起來邊放下。
“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怎么倒像是沒見過人似的,巴巴的往內殿瞧。
官眷誥命都在此,怎么,你是起了什么想頭”
“若是有什么話要說也無妨,他們男人都在這里,你若是覺得妥當,和我們男人們說也是一樣的,何必去看女眷。”
他話音剛落,黃忠義便覺得不妙,顧知山這是明顯的給自己挖坑。
什么叫他有什么話和男人們說也是一樣的,何必去看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