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舉國歡慶的愉悅氣氛,此刻,前殿,男賓客區,官員們面面相覷,一時不之間不知道該做什么。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中間,一白一黑兩個對峙的男人身上。
二人皆是人中龍鳳,此刻單單是站在這里,便輕而易舉,奪去眾人目光。
更別提身著白衣的俊朗男子,嫉恨的目光,宛如手中彎刀,直指顧知山。
顧知山渾不在意,完全不把執著自己滴血的刀放在眼里,也不去管,躺在一旁,即將咽氣的楚茉,挪動手指,掙扎向前。
似笑非笑的挑起眉眼,見黃忠義是壓不住的憤恨,幸災樂禍,說道,
“她對你癡情一片,你不心疼也就罷了。
你倒是下手狠辣,不過你既殺了她,也該想想該怎么對她父親交代。”
“楚雄不是早被你們滅了那京外三千衛士,只怕也死的一干二凈。”
黃忠義并不把顧知山的調笑放在眼里,抬起彎刀,刀尖直逼,顧知山脖頸,道,
“我到現在這個地位,也算是沒有白白在世界上走這一遭。該嘗過的滋味我都嘗過了,只唯獨奪妻之恨,無論如何都難消。”
“受死吧”
越說越氣憤,黃忠義克制不住情緒,尤其是見顧知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完全忽略掉,他放在脖頸處的彎刀。
又是這樣,前世便是這樣云淡風輕一般模樣,可就是在這樣的云淡風輕之中,月容明明是一心向著自己,偏偏就被這男人拐了去。
刀柄用力,就要刺向,不,黃忠義轉手,由刺變成砍,鋒利刀刃砍向顧知山的脖頸。
月容驚呼一聲,幾乎按耐不住嗓音,明明知道顧知山,不會任由他黃忠義宰割,可看著這情況,黃忠義揮手毫不收斂。
若是受了傷,只怕只怕顧太后會心疼死。
扭頭,果不其然。
顧太后捏緊手中白瓷茶盞,一雙眼睛漆黑藏著怒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
“黃忠義他欺人太甚”
月容咬牙,見張太太也一臉憂色地看著前殿,主動上前給顧太后行禮,說道,“涼涼前面瞧著動起手來,有鎮遠軍正手雖沒什么大礙,可宮娥太監來回走動不便利。月容愿意親自前往,傳達娘娘旨意。”
“好孩子,哪里用你去,你再回頭瞧瞧。”
顧太后見月容因顧知山被彎刀指中,便主動開口說話,要去前院和男人們在一起,心底里面暗道,果然是沒挑錯媳婦,她弟弟苦了那么長時間,總算是有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心底里面開心,面上多了幾分欣慰,剪月容身子緊繃不敢回頭。知道她是擔心顧知山,笑道,
“你回頭瞧瞧,哀家那弟弟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十六七歲上戰場,那黃忠義文弱書生一個,怎么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月容聽了這話,才安心放回肚子里。
回頭再去看,就這么耽誤的一小伙功夫,顧知山也不知什么時候,早把彎刀奪在自己手中,刀尖反向指著黃忠義。
他沒事就好。
月容心中一時不知什么滋味,平安倒是好事兒,只旁邊的黃忠義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一雙眼睛直往自己身上瞧,隔了這么老遠,能看見什么。
讓人,莫名揪起心。
顧知山自然也看見了黃忠義的表情,見他一雙眼睛一直往內殿看。如何能不明白他看的就是月容。
架著手中刀,回頭和張太傅說話,“這宮里面人多眼雜的,誥命太太們在此,只怕也不方便,不若回稟了太后娘娘,今日宴席就此散了。”
張太傅早就把官員們各自遣散,內眷有顧太后做主,又有鎮遠軍守衛,自然也不會出什么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