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太太見這對冤家鬧起來,氣的捂住心口直喊疼,道,
“你等會兒給你妹妹賠不是去,仔細晚間你祖父爹爹聞起來,不能交差”
見黃忠義訥訥應下,一時連個呼吸聲都聽不見,空氣肅殺。只月容,在一眾人中沉思,若是,若是她借機開口,提出回柳家,會不會,黃二太太一氣之下就答應了
等回到柳家,再謀合離之事。
心動不如行動,月容這個念頭剛起來,便行動起來。
斟了一杯溫熱的茶上前,恭敬遞給二太太,道,“二太太何必因這個生氣,相公和表妹不過玩笑話,過些日子,等表妹成了親,便是再想鬧,也不能了。”
這話可謂是說的誅心,月容如何不知,楚茉窺視的是自己的位置。雖不知為什么,京中從不聽聞這楚姑娘的名聲,黃家寧愿娶了自己,也不肯名正言順的娶楚茉為妻。
眼下,她是黃家的媳婦,這就夠了。
果不其然,黃二太太聽了這話,更是嘔火。手掌向下把一杯茶打碎,扔到地上,看向月容,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若不是老太爺二老爺讓你進門,你這樣的,連一頂小轎,進黃家的側門也沒有資格。”
不提這個倒是還好,一提,黃二太太怒氣上來,火氣朝月容而來,“你也是個不安生的,讓你做的衣服都做好了
若不是你今兒個出來,怎么會惹出這么多事情來”
月容天外突然來了一口鍋,可偏偏,這些人沒有一個向著她,只能咬牙吞下。
“娘這關娘子什么事”
黃忠義挺身而出,見佳人宛如雨后牡丹,嬌弱不堪。又宛如受了風雨后的鳥雀,不知何處是家。
內心有一種沖動,讓他為她遮風擋雨。
他是她的相公,保護她是天經地義。
平白添亂。
月容原想著借這個機會,惹了黃二太太發火,趁機回柳家去。這黃忠義一出來,只怕是,不能如愿了。
果然,男人雖年少,可仍舊牢牢護住月容,朝黃二太太道,
“自古夫妻一體,娘你當著這么多丫鬟婆子的面,下月容的臉,豈不是給我臉上抹黑。
祖父和父親常說,自古都是堂前教子,背后教妻,若是她做得不好,是我為人夫君失責,我自去找祖父領罰,和娘子無關。”
月容驚駭抬頭,少年身子骨單薄,但挺直脊背,站在自己面前,隔絕來自黃二太太的怒罵。
上一次,她被護著,是什么時候
月容絞盡腦汁的想,好像是剛回到柳家的時候,她夜里餓的早,徐婆子偷偷包了蒸餃給她,柳二嬸罵了一整日,等二叔回來,把從青州帶回來的地契都交給二嬸,這事才算是過去。
他,只因為自己長得好看,便一心護住自己嗎
月容疑惑的摸摸臉,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被人護著,原來是這般滋味。
明明是酸苦的事情,明明這么絕望的境地,都是因他而起,可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原諒他似的。
“你你為了她,竟然連娘也敢頂撞”
黃二太太越發生氣,原本是遷怒月容,這下子變成了實打實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