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歇息去,今日夜里不必來伺候。等明日過后,咱們一起往相國寺給太后娘娘磕頭去。”
張大奶奶感激涕零的去了,不必她來伺候,她也能整理下心緒,改日好和相公說。
唯獨月容,等人走了,看向張太太,
“伯母,她,實在是…”
可憐,也不是。張大奶奶的身份地位,誰能可憐她。
可在婆母面前,一滴淚也不肯留,多次眼眶泛紅,硬是堅持下來,也是個命苦的。
張太太倒是沒想那么多,撫摸月容烏黑發絲,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若真的月容是她囡囡,她此前從未想過的柳道南夫妻兩個,也要提上日程才是。
他們教養月容長大,品行端正,親自上金鑾殿為父鳴冤,可見是心底至誠的。
又是這般惹人疼愛的,規矩極好,想必也是疼愛長大。
她應該親自去相國寺請了長生牌,謝謝他們兩個護她的囡囡。
因是夜宴,張家去接柳家的馬車,日頭未落便回來。
月容見張太太難免情緒低落,許久未曾見二嬸娘,各自見了禮說話。
柳妍麗似是被囑咐過,并不和月容起爭執,只一雙嫉妒目光,落在她錦衣華服上,略看一眼便收回。
宴席過半,螃蟹端了上來。各個肥美,一個便有一個小蒸屜大小。
柳二嬸不由贊了幾句,正要動手去拆解,聽見對面游廊上燈火通明,明珠高懸,一錦衣玉帶男子闊步行來,身后跟著幾個挎刀侍衛。
五六米的距離,雖看不清男人五官,那通身氣派,也不是尋常人。
更別提,因男人到來,桌子上眾人起身紛紛作揖。
柳妍麗看的目不轉睛,見一旁月容慢慢去除蟹腿肉,張太太拿銀湯匙舀了一點兒蟹黃給她,口中說什么,
“你可不許多吃,這是寒涼之物,多吃沒什么好處。”
月容乖巧點頭,竟是半點兒不抬頭看向男人。
柳妍麗偷偷撇嘴,只顧著吃有什么用,合離的棄婦,果然比不過自己。
要嫁,就嫁方才那般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若是他的媳婦,怕也在席面正中,哪里像現在,一個螃蟹都不會吃。
張太太敏銳察覺對月容不善目光,見月容似是習以為常般忽視。
不悅擰眉,她原以為月容在柳家還好,可現在想想,這柳家,怕也不是對月容有十分盡心,若真的好,怎么會讓她去沖喜到黃家。
正想著,有婆子捧了點心來,躬身道,
“請姑娘太太們安,侯爺送來的點心,說是南邊來的方子,口甜不膩口,最適合這個時候吃。”
一朵一朵粉紅花瓣綻開,居中是淡黃花蕊。也不知怎么做的,一層層綻開的花瓣薄如蟬翼,開成荷花模樣。
張太太瞧見,便知是為月容準備的。
只是,她這府里要整頓一下,先是有婆子傳話,這肅毅侯竟然是連月容喜歡荷花也一清二楚。
若說沒有鬼,誰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m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