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一轉,落在了練武場中間的兩個男人身上。
因月容突如其來的親近,張太太瞬間把張二拋在腦后,見他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母女二人,抬頭問他,
“給你妹妹準備的糖水,還不快去拿來?”
好吧,好吧。兒子是撿來的,女兒才是親生的。
張二氣呼呼扭頭,腳步踩的重重的,顯示自己的不滿。
月容扭頭看他,剛要開口,張太太笑吟吟說:“你別管他,你還沒回來時他最小,你大哥遷就他,養成他凡事莽撞,不肯多動腦子的毛病。你來了,正好治治他!”
這是要刻意調.教張二的意思。
暗地里幫肅毅侯給妹妹送東西,不罰他,罰誰?
真當這張家是到處漏風的,她這個當家主母,什么都看不見。
見月容瞬間明白自己意思,張太太面帶欣慰,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說:“你放心,你回來了,娘最疼的便是你。娘會把我囡囡所有的都安排妥當,娘要讓你一生平安幸福無憂無慮。”
這是表示月容最珍貴,滿滿愛意讓月容眼熱,她無措撇開眼,練武場上,兩個絕色男人對峙,一左一右,一黑一白。
張大難得一身銀色盔甲,中和了一張黑面,整個人竟然多了幾分柔和之色,尤其是看向在練武場外觀戰的月容身上,那股子寵溺幾乎都要溢出來。
月容硬生生的轉移話題,
“大哥和肅毅侯,好像準備好了。”
張太太如何不知月容逃避,微嘆口氣,勉強壓下心底失落。
到底是十五年沒在身邊養著,她的月容,察覺母愛深厚,第一反應竟然是逃避。
等她和自己談心事,只怕還要有的磨。
張大罕見的柔和神色,和一側冷峻黑甲的顧知山形成鮮明對比,顧知山冷眉也壓不住渾身疲色,尤其是……
察覺大哥寵溺眼光,月容抿唇朝他羞澀一笑,頭一次覺得,這大哥模樣,也挺俊的,和嫂子極為般配。
察覺佳人對敵方的寬容,尤其是,桃花眼瀲滟含情,半點兒目光也沒有分給自己,顧知山眉頭越發緊皺起來。
方才因月容提議,說是讓自己休息過后再比拼的時候,心中起了那點漣漪,是強制讓他平淡下來。
張太傅最后整理了下兒子著裝,看向一側顧知山。
黑衣黑甲,眉目深邃,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乖囡月容。
眉目中滿是勢在必得,讓張太傅心中越發沉甸甸。
轉身示意兒子不用手下留情,轉身走向高臺的妻女。
有了父親暗示,張大自然心中有譜。他中途棄文從軍,自然是狠練過一番,也是沙場里淬煉出的鐵血將軍。
尤其是,發現顧知山似乎極為疲憊,目光一直往高臺上瞧,心不在焉的,勾起嘴角自覺有了他的把柄。
下一瞬,便主動出擊。
顧知山見張大主動出手也并不退讓,左手化解攻勢,右手往前,一記扣拳記在他胸腔之上。
張大猛的退步,壓下口中腥甜氣息。頓時想起在青州時,市井小民關于顧知山的傳說,曾聽聞這肅毅侯臂力驚人,從十七歲便手刃韃子,他當時以為是以訛傳訛,以胸口這一掌的力道來看,應該是確有其事。
月容看見大哥被打,臉色瞬間蒼白,忍不住喊了聲,“哥哥小心!”
張太太也擰緊眉尖,瞬間平和心態安慰月容,說:“比劃兩下受傷在所難免,練武場外便有府醫守著,等會兒讓他們來看看便可。”
月容這才勉強壓下狂跳的心,見到張大好像并沒有大礙,慢慢的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