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建業似乎是極力想用最樸實的話,傳達自己的意思,喊得聲音特別大,而且語速特別慢。
“各位父老鄉親。
近日妖魔匪患橫行,我們不要聽行腳商們亂說,國都很安全,國師和國主都很平安,我們送去的信箋皆有回復,且筆跡上,與國主大人無異。
現在我們要做好鎮子的防衛工作,這第一位的就是重新加固和修筑城墻。
因此鎮子上招勞役,凡...”
這個凡字還沒說完,天空中一片陰影略過,張青陽只聽天空如粗布巨幕撲閃之聲,士兵們緊張的拔出武器,再看那地方官樊建業,雖然也是一緊,停止了說話,可仍是塌腰挺胸,絲毫沒有膽怯之氣。
張青陽不由感慨,都說這宋代士族皆是一身傲骨,看來一點不假,雖然這百分之百不是大宋,可穿著這套官服,讓人不由得不去這么想。
樊建業剛想張口安撫住鎮廣場上慌亂的百姓,天空陰影再次略過,然后一只怪獸直接落在房頂,這下張青陽看清了全貌。
房頂停著的怪獸像是一只巨大無比的老鷹,身長超過四米,看著像是加大的籃球架子斜立在了房頂。
怪物外形像普通的雕鷹,身上卻長有黑色的斑紋,腦袋被雪白的羽毛覆蓋,喙十分粗壯顏色確是如血般艷紅。爪子和老虎一樣,竟然還連著厚厚的皮毛。
怪物張嘴大吼一聲,聲音如同晨鵠,清亮高亢。
這一聲吼,直刺肺腑,所有人都趕快捂上耳朵。
接著怪獸開口說話,“本座欽鶇,望海百姓聽言,我大軍已至城外五十里,三日內,開城掛降旗,全城不死,否則,三日后,我必血洗望海,雞犬不留。你們的天馬超龍雀已被我族擊敗,不要報其他妄想!”
說罷,這說自己是欽鶇的怪獸,展翅離去。
張青陽被它起飛時引起的旋風掛的睜不開眼。從指縫里看去,這欽鶇卻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方向,似乎還挑著嘴角在冷笑。
張青陽標準輸人不輸陣,趕快挺直腰桿,拼了命睜開眼,死死的盯著欽鶇,目送它離開。
怪獸剛走,樊建業馬上又站出來,“大敵當前,凡能動者,今日起都上城墻修殘補缺!勞役報酬,一律十倍計!凡無病不至者,一律通敵論處!”
張青陽挖了挖鼻孔,琢磨著這樊建業,還是有點政治頭腦,知道個恩威并施,而且臨危不懼,看來是一號人物啊。
就是不知道這望海在天乾國算個什么地位,這哥們算不算封疆大吏,要是普通一個縣官兒都有這素質,那這天乾國應該是相當強盛了。
欽鶇離了望海,一路南飛,不遠處,果然有一處營寨。
落地后,欽鶇化作人形,進了大帳,向著賬內主座上的一位銀須老者作了個揖。
“果如您所猜,朱厭說的海來人王嗣就在望海。”
老人捻著一把銀須微微笑道,“明日調整,后日攻城。”
隨后轉頭向主座背后的一片珠簾又小聲念叨了一句,“所說三天之期,僅做惑敵,兵不厭詐...”
望海城內,張青陽跟著張大壯,一起上了城墻,開始了無盡的砸石頭和搬石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