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陽一步也不敢動了,這箭必然是最后通牒了。
抬頭看去,對面的赤犬和魔人族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手中的那根神樹樹枝子。
張青陽賤不兮兮的晃了一下樹枝,所有人的眼神都跟著他手揮動方向移去...
僵持了有五分鐘,對面只是舉著弓弩瞄準他,所有人都不說話也不動。
這樣下去只有兩種后果,他們后邊大部隊跟上來,把自己和背后那群老太太們團滅了。
第二種可能性,張青陽想了想,比自己馬上當上武林盟主還低,就是自己現在上去把這支小型斥候部門滅了...
張青陽不是那種血涌上頭的莽夫,可這第二種結局是唯一的辦法了。
正想著,前排幾個魔人族驅馬向前,走向張青陽背后的婦孺。
“你干什么!”張青陽橫起樹枝想阻止他們。
突然胸前刺痛,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打的張青陽一個踉蹌。
回頭一看,NND不知誰射了一箭,正中胸口。
張青陽以為自己要掛了,開始學著回憶下自己的一生,可還沒等回憶,發現其實不疼,身上還有點小舒服。伸手摸了摸,發現這盔甲質量不是一般的好,箭頭插進盔甲不深,并未穿透。
可這真把張青陽激怒了,好端端的聊著天,就射我?要沒穿大壯這身盔甲,這自己直接就掛了。
于是站了起來打算跟對面好好說道說道,可此時魔人族已經近身樹下。
剛不讓張青陽撅樹枝那個老太太,站在眾人前邊,“你們是人,委身妖魔尋個生路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出來造孽...”
話說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張青陽只見一股鮮血飚向天空。
盯著魔人族士兵手中那把滴著熱血的短劍,滿腦子沒用的知識都在告訴張青陽,這是一刀砍在頸動脈上了,所以血會飛這么高,人體內血壓是很強的,再加上老太太年事已高...
可腦中另一幅場景則反復重復著老太太握著他的手,小伙子長小伙子短,一臉慈祥的模樣。
魔人族士兵紛紛抽出武器,看來他們不打算浪費箭支,也沒打算收留俘虜。
張青陽感覺自己身體里像是有東西炸開了一樣,情緒嚴重的波動著,漸漸的憤怒將那些沒用的旁門知識也好,那些戲謔的毒舌也好,將所有的一切壓住了。
張青陽失控了。
他大喊著,沖向魔人族,想用手中粗壯的樹枝去抽打他們。
跑出去沒有兩步,只覺得背后又中了幾箭,這次的感覺和胸口那一箭完全不同,應該是對方換了穿甲箭,因為盔甲被穿透了,幾個箭頭插進了張青陽的后背。
大壯的盔甲很結實,箭入肉不深,似乎箭頭進入皮膚還不到一半。
可這不妨礙它們帶來劇痛和無力感。
張青陽這次正面朝地倒下了,胸口那支箭折斷了,還劃傷了他的臉,張青陽能清楚的感到臉上的熱血流下來。
一瞬間,張青陽的憤怒完全消失了,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用我吧...呵呵呵,用我吧。”
張青陽看過介紹創傷后遺癥的書,很多警察中彈治療后,都會產生幻覺,所以他根本沒有在意那個聲音。可下一句話,更讓人震驚。
“我不是幻覺,別相信那些書,他們不知道,那都不是幻覺...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