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被翻來覆去揚了又揚的陳佳佳定了定神,將靈魂重新歸了位,看了一眼不遠處床榻上仍舊親在一起的白汐與賀二少。
“”別親了啊,祖宗們,真得要玩完了
麻煩考慮一下佳佳的感受好么,并不是很想跟著你們一起陪葬啊
視線越過鏡頭看向了攝像頭后的王導,他們同樣很震驚,不過比起震驚,欣喜好像更多一些,替身再專業,當然都比不了演員親身上陣帶來的效果更加讓人震撼,而且賀瀾琪與白汐是什么身份,星城熟人不知熟人不曉,能給這部劇帶來多少噱頭,可想而知。
王導越想越激動,早已將喊卡這件事拋諸到了腦后。
陳佳佳深知其中門道,盼望王導喊停是不太現實了,可是讓賀瀾宇賀大佬一直看著自己的另一半與他的弟弟糾纏纏綿在一起,更加得不現實
怎么辦啊怎么辦,混跡娛樂圈多年經驗豐富的陳佳佳真得快要苦惱死了。
想了半天對策,還是準備先發制人,先將賀瀾宇短暫的暴露一下,好讓白汐與賀瀾琪適可而止。正準備付諸行動,目光膽戰心驚的瞥過身后的賀大佬,與其相對的一刻,卻看見他好似已經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冷峻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制止了她的小算盤。
深邃的眼眸黑沉泛紫,就這么一直一直安靜無聲的注視著白汐與賀瀾琪。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而偏偏就是這種什么都看不出來才最讓人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白汐與賀瀾琪已經分開,前者雙頰泛紅、身虛乏力的起身微靠在后者的身側,舉著劇本和后者有說有笑時,賀瀾宇才扭頭冷淡的說了他從進到劇組以來的第一句話。
“白汐的休息室在哪里”
劇場內,窩在皇榻上的白汐端著劇本看臺詞,藍色熒光筆描繪過的小字看上去像是彩色的螞蟻,密密麻麻的令人頭暈。剛剛和導演碰完戲的賀瀾琪走了過來,坐在他的身側,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難受嗎看你小臉紅的。”
“有一點。”或許是剛吃完藥的緣故,不良反應有點嚴重,白汐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熱,還有些頭暈,無力的很。
“王導說剛
剛那條很成功,不用再拍了,你難受就回賓館休息吧,一會兒我找陳佳佳說一聲。”
白汐想了想,乖巧的點了點頭。趁他人不注意,用臉蹭了蹭賀瀾琪摸在他臉上的溫熱手掌,后者淺笑的屈起修長的食指,刮了一下他挺俏的鼻尖“能自己回去嗎我還得和王導商量點事。”
雖說剛剛拍攝的時候,白汐揪著他的衣襟親到了一起,但是這其中對他潛在的影響,賀瀾琪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把它降到最低,所以現在急需與王導商量一下后期剪輯以及后續的拍攝情況。
“當然可以了。”我看上去有那么羸弱么好吧,可能在賀瀾琪的印象中他或許真得是嬌弱一嫂。
白汐拖著無力的身軀往賓館走。
他們劇組搭的拍戲綠棚與住得賓館雖然離得較近,但仍然有一些距離,需要穿過一條貫穿兩邊的狹長走廊。
此時正值黃昏,云蒸霞蔚的晚霞盈滿天際,正是拍戲的黃金時段,大部分演員與工作人員都集中在劇組,房間這邊只有偶爾幾位零零落落的工作人員經過。
走廊兩邊遍布服裝間與會議室,開始的時候白汐還能碰見一兩名抱著衣服的工作人員,到后來,越往賓館的方向走人煙越稀少。
或許是人一生病,心氣不太足,平時強悍無畏的心境稍感脆弱。白汐總覺得身后好像有人跟著他,大約應該在二十米開外,聽腳步聲或許還有兩個人。他走快的時候,他們也加速。他走慢時,他們便會停在原地,探頭探腦的藏在陰影處觀察他。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拿不準,只覺得自己或許有些疑神疑鬼了。畢竟越往后走,人煙越稀少,再加上頭頂的白熾燈也不太亮,配上周圍慘白的墻壁與整齊排列延綿不絕、好似一眼望不到邊的房門,難免會在人的視覺上造成一種恐怖的沖擊力。
四周的聲音會在耳內被無限的放大,心中的忐忑也會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