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著她。
萬掌門看著,萬千流看著,還有旁邊的兩位護法,五位長老,甚至是獨自坐在角落里的白無塵,他們都在看著她。
可是要她喊不共戴天的仇敵為師父
怎么可能
梁樞唇角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她驀地轉身,對著白長老跪下,高聲喊道,“請白長老收我為徒”
清亮的聲音在大殿內回響。瞬間,萬千流和萬掌門的臉色都變了,大殿上座椅的扶手在萬掌門手中悄無聲息地湮滅。其他長老聽見這話一怔,隨即看好戲般地看向掌門和白無塵。
白無塵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都不喜歡。掌門嘛他們也不介意看他吃癟。反正這丫頭就在這里,哪怕不拜師都行,現在能看掌門笑話何不多看一會兒
萬掌門的確是氣瘋了。
竟然有人敢忤逆他
血魔門雖然不是什么名門大派,在魔門中也只算得上是中等,可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竟然也敢這樣當眾落他的面子
連萬千流也覺得梁樞不識好歹起來。他救了她,還給她在父親面前擔保讓她能拜進門派,甚至是拜他的父親為師,這丫頭怎么還對著別人喊師父
萬千流理所當然地,把白長老的功勞歸在了自己身上。
可要梁樞來說,本就是不安好心的救人,還不是他救,難道還要她去感激不成綁匪為了錢財綁架,哪怕過程中對人質噓寒問暖再好,也掩蓋不了沒拿到錢就撕票的殘忍。
萬千流本就為其他目的得到她,后面一旦發現她的體質更是會對她實施酷刑,把人活生生折磨致死,她難道應該為這一刻的溫柔感激嗎
恩情,從來都不在萬千流身上
隨著梁樞的話,所有人也都看向了白長老。
他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梁樞他們,好似在看一場鬧劇。
“心思不純,意志不堅,道不同,不相為謀。”
冰冷的聲音如同敲冰戛玉,拒絕的話說得毫不留情。
萬掌門以為白長老是為了給他面子才拒絕,臉色終于和緩了不少。
梁樞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這個評語,驀地明白了。
白無塵何等敏銳
他一眼就看出自己對萬掌門父子心中有恨。
懷著恨意找他拜師,是為心思不純;明明心有恨意還不敢報仇,是為意志不堅;她瞻前顧后汲汲鉆營,視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白無塵有著自己的驕傲,怎么可能會收這樣的一個徒弟
梁樞覺得,這人可能對她有些誤會。
心思不純可以解決,意志不堅可以證明,哪怕道不同,她也偏要學上一學
是人學劍,又不是劍學人。她偏要勉強,偏要再問一次
說時遲那時快,梁樞倏地轉身,一把抄起了旁邊丫鬟端著的那把劍,冷劍出鞘,白光一閃刷
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太近了,近到萬掌門即使看清楚了也來不及反應,近到幾乎沒有人可以阻止梁樞
唯一一個有實力阻止的白無塵,依舊面無表情,冷眼旁觀。
柔軟,輕盈,卻也伴隨著極致的速度。仿佛溫柔的葉片拂過臉頰,又好似水波漫過脖頸,柔中帶剛的力量盡管不夠,卻也能劃出一條齊整的傷口,割喉削骨
噌
劍,歸鞘。
“梁咕嚕咕”萬千流死死地瞪眼看著她,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梁樞會突然對他發難,而她竟然還成功了
他的喉嚨間驟然咧開一條縫,過了好幾秒,大捧的鮮血驟然噴出。大殿之上的萬掌門猛地一拍座椅,勃然大怒,“梁樞你好大的膽子”
什么武功都不會,竟然敢在他的地盤,殺害他的兒子
梁樞笑了,笑得極其暢快
“你們父子,一邊覬覦我的體質,一邊在這里假惺惺地要收我為徒,當我看不出來嗎我們之間有著深仇大恨,指望我認賊作父呸休想”
伴隨著這句話說出,心中積壓的仇恨驀地輕了不少。看著萬千流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梁樞高興極了
根骨奇佳,從來不是口頭上說說的。
“師父,現在,我合格了嗎”
“可。”
白無塵點點頭。
勉強,可以教上一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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