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甚至是剛剛從旁邊花間派弟子手中抽出來的。可是在白無塵的手里,就好似擁有了不一樣的魔力,眨眼間就是一串人影倒了下去
他已然達到大宗師的境界,離突破更是只有一線之隔
這個平臺上,已經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了。
風在山崖間呼嘯。
鷹隼橫略過天空,飛向不遠處蒼茫的大山。
除了白無塵,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即使是想要黃雀在后的花間派,在白無塵眼里,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黑衣人的尸體從平臺上一路蜿蜒下去,鋪滿了上山的小徑,只有隨風擺動的衣角,訴說著他們的茫然和現在的平靜。
如果要當一個刺客,恐怕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攔得住白無塵了。
就像是今天這樣。
他隨手扔下了那把劍,從山崖上一躍而下。
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刑長老看著四周,習武多年的直覺在向他報警,可是他卻找不到源頭。
他看見身邊的弟子越來越少了。
血魔門的也是。
是他們相互殘殺,共同死去了嗎
不是。
有人在渾水摸魚
不,有兩伙人在人群中
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發現一位才晉升不久的長老,明明成功殺死了敵人,眨眼間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深厚的內力讓他的眼神極好,好到他能清楚看見,剛剛沒有一個人碰觸過他,但是他的脖子上就是突兀地、細微地、極其突然地多出了一道血痕
他慌了。
在這個時刻,刑長老驀地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會兒,師寒霜即將破碎虛空。
她是個女人。
還是一個武力高強的女人。
她不喜歡權勢。
這樣的女人,在旗云劍派也算是有不少特權的。她活得很驕傲,很自我,可是沒有人會阻止她。實力低微的,阻止不了,實力高強的,不愿意阻止。
她討厭旗云劍派。
所以,哪怕長老們再怎么挽留,她也堅定地破碎虛空走了,她根本不愿意在這個世界多呆哪怕一秒。
她離開的那天,門派弟子本應該都去觀看。
但是長老們,把那些弟子都攔下了,最后只有她的兩個徒弟去看。
那會兒,距離他從刑堂的一個管事晉升長老,管理整個刑堂,才年。
師寒霜真的是一個老天爺賞飯吃的人,按理來說,她本沒有機會破碎虛空的。可她還是漸漸達到了這個實力。
他悄悄地去看了。
他看見師寒霜對兩個徒弟說,“你們要好好練劍,早日和師父一樣破碎虛空離開。”
師寒霜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理會,大概是他實力太低了,對于一個可以破碎虛空的高手來說,太低了。
她走了。
蕭讓問白無塵,“師兄,為什么大家都不來看為什么掌門也不來”
眾所周知,掌門被困在這個境界,明明好多年了,為什么他不來看看呢
白無塵只是說,“毋需多想,我們自己好好練劍即可。”
他不知道那會兒,白無塵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
但是他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到死,這個答案都不會從他的口中出來的。
因為
掌門,早已坐化了啊。
在他十多年前,闖進去的那一刻,掌門為了不讓破碎的時空將他割裂,只好突兀地打斷了這個過程。
他受到了嚴重的反噬,沒多久就走了。
但是他不應該走。
旗云劍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怎么能沒有一個瀕臨破碎虛空的頂尖高手坐鎮
掌門本就不應該去追求那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