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還有什么光明
明明是這樣想的,眼淚卻不知不覺從臉上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被子上,暈染出一片暗色。
她捂住臉,泣不成聲,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張照片,手指不斷地把屏幕點亮。
良久,她才艱難地打字回復了那個問題,“這幅畫,很好。你能帶著它來讓我看看嗎”
池雅云畫完了畫,家里那只可愛的鳥兒便沒用了。
池雅云帶它回來時還想著畫完了就送走,畢竟家里已經有一只狗了,但是畫出來的畫實在太合心意,她便把它留了下來,還起了個名字叫珍珠。
這既得名于它的種族,也得名于它現在年幼狀態下圓滾滾的身形。
珍珠在家里很安靜。
梁樞也很喜歡去逗弄它,發現打開籠門它也不會四處飛之后,就直接把它放了出來。
這成了她的新寵,她便也毫不吝嗇地又從寶庫里找出一顆比拇指蓋還小的水藍色珠子,也給珍珠系上了。
白雪看見了委屈地喊了半天,她也沒理。
這兩天,加班已久的梁振凡終于處理完這一個多月的事,可以回家了。
池雅云歡歡喜喜地做了不少菜,一家人慶祝了一番他即將到來的升職,又談起了那些案子。池雅云知道朋友也是受害者之一,吃飯時便問了幾句,“薇薇你還記得嗎她老公,縱火的那個,現在怎么樣了”
“還在看守所呆著等案子開庭。不過薇薇傷勢還沒到重傷,判決下來的年限可能不會太長。”
梁振凡沒有說的是,最后判下來甚至有可能只有年。
畢竟夏薇沒有去世,沒有多少財產損失,她的傷勢因為救治及時、疤痕也不在臉上,甚至只能算輕傷。
但是對于一位女性來說,深淺二度燒傷已經足夠嚴重了,哪怕只是胳膊、腿、肩背燒傷留疤,以后穿衣服就不能穿裙子、露背裝、短袖,何其殘忍
但程立不覺得殘忍。
他甚至還在想,為什么自己沒有干脆再用力一點,直接把她燒死呢
要是人真的沒了,哪里有現在被拘押的麻煩
因禍得福的是,他認識了同房一位獄友。
“大師,是這樣做的嗎”
狹窄的房間內,只有六張普普通通的上下鋪,程立坐在下鋪,手上冒出一束幽幽的火苗靈活地在各個指尖跳動。
他口中的那位大師睡隔壁床的下鋪,這會兒正在盤腿打坐。
聽見程立的話,他睜開眼睛,雖然雙眼無神甚至還有傷痕,一看就是瞎了,但他卻仿佛真的能看見程立手上的動作,連連點頭,陰沉嘶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不錯,你的控制力越發強盛了。”
程立不由得面露喜色,“大師,那我們什么時候想辦法出去這里的環境太差了”
一個多月前,程立因為在花園廣場上縱火燒人,被刑拘在此,就等法院判決了。那次傷人讓他發現了自己的天賦,他竟然是天生可以操縱火焰的人
來到這里,他對其他人都不屑一顧。但是五天前,這個老瞎子折服了他。
那會兒天生異象,一道道雷霆從天而降,竟然穿透看守所直接劈到他們身上